柳明达也是一脸地欢喜。
三弟身后就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成了亲,他们一定得去三弟坟上传个话,好叫他在地底下安心。
陈氏笑道:“这丫头你们也认识,她是咱村剃头匠孙大奎的闺女,我找桂兰给保的煤,前两天刚相看完,还没动静呢,弄不好啊,人家是没看上文成。”
柳明书闻言一愣,看向柳明达:“我咋冷不丁对不上号,孙大奎他闺女长什么样来着?”
柳明达咂咂嘴,“长啥样?两眼俩耳朵一张嘴,哦对,还有个鼻子,这话让你问的,我是嘴一说,就能带出那丫头的脸来啊?”
柳明书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了,“你这小子,整日就知道跟我贫嘴!”
柳依依在一旁偷笑起来,这二伯真有意思,明明惹不起大伯,还偏要嘚瑟,非得挨撅以后才舒服。
陈氏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就是小时候,经常在德柱家附近转悠玩的那个丫头,瘦瘦的,头发有时候都乱七八糟散乱着那个。”
柳明书这才想起来,他一拍大腿,道:“你一说德柱家我想起来了,这丫头可不能说给文成!”
陈氏止了笑,纳闷道:“这是为啥?我瞧那丫头现在出落得真是不错。”
“出落得再好咱也不能要”,柳文成坚决反对。
见陈氏一脸诧异,他开口道:“那丫头她娘出了名的手不老实,只要是跟谁家交好,谁家就得丢钱少物,
以前那德柱媳妇不信邪,非跟她来往,结果,家里好些东西被大奎他媳妇顺走不说,
就连。。。。。。就连那德柱,都被她给偷了。。。。。。”
“啊?真的假的!”,陈氏一听愣了,她怎么没听说这茬。。。。。。
“大哥,你嗓门小点”,柳明达怼了怼柳明书,随即看向陈氏:“这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娘,或者问你大嫂二嫂也行,咱村好些人都知道,
他俩被德柱媳妇发现以后,险些没被挠死,原以为孙大奎不能继续过了,没想到他是个软骨头,闷声不吭,没个男人样,
所以啊玉枝,我也觉得这桩亲事不太行,你说这丫头她娘作风这样,她能跟着学出点好来?”
陈氏闻言皱起眉头,“亏我这么相信柳桂兰,她这不是坑骗人吗,就这样的人户,我要是知道,怎么也不可能同意去相看的,不行,我得去把那相看钱要回来!”
柳文成也是一脸的难看,虽说他是想早点成亲,了却他娘的心事,可也不想摊上这么个丈人婆。
柳依依见她娘气冲冲地起身,忙上前拦住,“算了吧娘,这媒婆的嘴,骗人的鬼,本就是没法听的话,
再说,这相看钱是直接给去女方那边的,你现在去找媒人要,媒人拿不出来,自然就得去女方家里讨要,
要是媒人把你不愿意结亲的理由一说,那个叫孙大奎的媳妇肯定要恼羞成怒,万一在外面颠倒黑白地败坏咱们名声咋办?
想来想去,我觉得实在是得不偿失,还不如就认栽,咱们就当花二十文买了个经验,下次再给我哥说亲的时候,咱们就知道得多打听一下了。”
柳明书和柳明达在一旁点着头,也觉得侄女说得有道理。
要是真跟这种门户扯起嘴来,那还不够丢人现世的呢。
陈氏闻言冷静下来,“倒是这么个理,只是想起来憋屈得慌,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要是我提前去跟你阿奶或者两个伯娘打听一下,也不至于闹出这事来。”
“文成说亲这事儿,回头让娘和你两个嫂子帮忙一起留着心”,柳明书开口道:“咱们小门小户的没有什么大要求,只要是家世清白的正经门户就行。”
一听这话,陈氏的心落稳了,便更觉得之前被猪油蒙了眼。
娃他爹没了以后,两位夫兄对她们娘几个一直多有照拂。
她以前竟还去偏信偏帮不管她们死活的陈家人,闹出过去许多蠢事,真是脑袋进水了。
长辈说话,小辈的插不上嘴,柳依依和柳文成坐在一旁喝起茶水。
不多时,柳家两兄弟起身回老宅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柳依依才想一事,开口问道:“娘,老宅那边有没有木轮车啊?”
“有,就在你阿爷那院”,陈氏说完才反应过来,又道:“你是想借木轮车,往西山上推粪肥是不是?”
柳依依点了点头道:“不止粪肥,墙角那边的草木灰也得一起拉去,另外还得往山上运地瓜苗呢,要是能借来木轮车,咱们就省力多了。”
“行,我去问问你阿爷用不用,要是不用,咱就先借来使使”,陈氏觉得闺女说的有道理。
这么多东西,要是全靠人力往山上搬运,只怕累死都够呛完成。
约摸一刻钟,陈氏推着木轮车回来了。
“娘,我想趁这会天色还早,先把东西运到西山,咱们先干着,争取在摸黑前把底肥施好”,柳依依说道。
陈氏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咱们只管先干着,虽说你两个伯伯愿意帮把手,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农活要忙,能愿意帮咱们垒个灶台就已经不错了。”
柳文成也赞成,心想等着大伯二伯垒灶台的时候,他一定得跟着学学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