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成闻言重重地嗯了一声,随即低着头往嘴里扒饭。
他刚听小妹说二妮喜欢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二妮肯定在捉弄他。
因为从小到大,这二妮不是捉了虫扔到他头上,就是总跑到他跟前咋咋呼呼地说些有的没的。
但后来在田间听他娘详述了在里正家的过程后,他心里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跳很快,一股甜意后知后觉地从胸口处滋生出来。
随即二妮那张脸也总是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他真想去找她问问,确定要嫁给他吗?
陈氏见儿子低着头,眼神飘忽地勾着唇角笑,便知道儿子这是也中意二妮,并不是二妮那丫头自作多情。
看来是她这个当娘的想太多了,还是赶紧张罗着上门提亲的事吧。。。。。。
吃完饭后,柳依依洗刷锅碗瓢盆,柳文成则坐在矮凳上剥着笋皮。
不一会,陈氏就将腌笋所需的笋片全部切出来了。
柳依依将笋片焯水烫好之后,取了几片,分别放进灶台上稀释好的几个淡盐水碗里,有浓度很低的,有中等浓度的,还有偏咸一些的。
陈氏见状不解道:“闺女,你败霍这么多盐粒子干啥?”
“娘,我是想看看用盐水浸泡过的笋片,隔夜存放之后,还是否一样鲜嫩”,柳依依说完,见她娘满脸疑惑,
笑着解释道:“忘了跟你和大哥说,永安镇上那家酒楼想让咱们把笋片切好以后,焯过水再送去。”
陈氏闻言一愣,“这活计也太费功夫了,只怕光是切笋片,咱们也得用上大半日时间了。”
“这个倒好说,酒楼管事的说了,到时候会另外再给加工费的,咱们可以拿出一半的加工费,请村民们来干”,柳依依将锅里剩余的笋片捞进瓦罐里,开始熬煮腌笋的酱料。
陈氏闻言很是高兴,“找别人来干,咱们还能跟着赚钱,这真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的好事了。”
说完,她又一顿,敛了喜色道:“不对,闺女,咱要是请别人来干的话,这村里人不就知道咱们做的什么吃食生意了?哎,也许是我太自私了,总怕外人知道以后,会跟咱们抢生意。”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换作别人有了赚钱的门路,也不会上赶着告诉咱们的”,柳依依笑了笑,
继续道:“这笋片加工的事,我在回来的路上盘算了一下,大家都以为地丁子有毒,所以没人去挖了吃,更没人见过它被剥皮以后的模样,咱们可以只把切片和焯水的工作给分出去,只是这样的话,挖笋,剥皮等等的活计,都需要咱们自家人去做,还得余出一个人来负责验收笋片,怕是人手不够。。。。。。”
陈氏想了想,开口道:“实在不行就把你大伯和二伯一并招呼回来,工钱给的足足的,这样他们能挣到钱,咱们也省心,两相得益。”
柳依依闻言轻挑了下眉,心想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还是等确保了笋片保鲜的事儿,再说其他的吧。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星子点点。
娘仨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柳依依一睁眼,就赶紧起床去查看被盐水浸泡着的笋片。
三个碗里的笋片,颜色都还算洁白鲜嫩。
但含盐量中等浓度和高浓度的碗里,笋片都已经入了一些咸味,只怕是酒楼里的肆厨二次加工时,这调味不太好把握。
所以淡盐水的那碗就挺好,既能保证笋片的保鲜度,又能保持笋片的卖相,是最佳的。
解决了笋片的保鲜问题,柳依依开心地送货去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还要再多送一家翠香楼。
应该是掌柜的提前交代过,柳依依刚抱着竹笋走进大堂,就有人来接下。
收了钱之后,柳依依动身前往归香居。
一个时辰左右,牛车在归香居门前停下。
酒楼里跑出两个汉子,往里搬抬竹笋。
柳依依走进大堂,准备结算完钱就赶紧回家,好召集人手忙活笋片加工的事,谁知不小心撞见王管事在约谈一个人。
而这个人,柳依依恰巧认识,正是百味楼之前辞工的那个肆厨。
柳依依循声看去。
只见那个肆厨赔笑道:“王管事,您让掌柜的只管放心,她那离了我,就像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王管事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发现柳依依来了。
他赶紧打住话头,起身往柜台走去,笑道:“你这丫头来了也不说句话。”
“我也是刚来,瞧王叔您正忙着,不敢出声打扰”,柳依依呲牙笑了笑。
王管事因着有事,跟她聊了两句,便说起送客话了。
柳依依识趣地离开了。
生意场上从来不缺乏战争,商户之间互相竞争是市场常态,此消彼长无穷尽。
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竹笋生意,柳依依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翁蚌相争渔翁得利,酒楼之间竞争越激烈,她的生意才会越好不是?
牛车晃晃悠悠地回到柏柳村。
刚一下车,柳依依就见陈氏和柳文成急色匆匆地往外走,“娘,大哥,你俩要去哪?”
“我们要去老宅,你先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