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柳平看了一眼日晷,“我还以为顶多申时一刻呢,原来都四刻了,咱们急着点走吧。”
随即,一挥缰绳,对着老黄牛喝道:“不要白吃草料,快些跑!”
老黄牛像是听懂了一般,拉着板车拼命往前跑,牛车在干硬的土路上颠簸起来。
每当它想停下偷懒的时候,柳平都会甩着长鞭,打向路旁的树木,或是地面,抽的啪啪作响。
老黄牛也就不敢偷懒,拉着牛车一阵快跑,牛蹄声“得得”扣响地面。
一路急赶,到了村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氏在家门口焦急的等待,也不知道柳平跟俩孩子去了哪里,怎么磨蹭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突然,夜幕里看见一辆牛车远远驶来,陈氏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去。
牛车渐近,柳文成大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陈氏急忙迎上前,“再不回来就要急死我了!”
“陈嫂,已经很快了,我这鞭子都差点甩冒烟”,柳平吆停了牛车,
看着兄妹俩下车后,甩着缰绳,头也不回道:“车钱改日再给吧,我先回家了!”
柳依依刚从车上蹦下去,就挽住了陈氏胳膊,笑道:“娘,我们转道去了一趟永安镇,这才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以后可不许这么晚回家了!”,陈氏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嗔怪道:“娘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岔子,或是又让黄午仁绑了去。。。。。。在家里提心吊胆的,都快吓死了!”
“放心吧娘,不会了”,柳依依边笑边挽着陈氏胳膊往屋里走,“快进屋,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陈氏一听有好消息,加快步子往屋里走。
刚一进屋,就急道:“什么好消息,快说给我听听!”
柳依依和柳文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黄府是如何破败,黄午仁又因何下了大狱,一一说给陈氏听了。
“真是天老爷开眼了!”,陈氏知道这个消息后,高兴的不得了,“这家伙还没迁去镇上的时候,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惯了,以为去了镇上,还能仗势欺人,岂不知,外头有比他更厉害的呢!”
柳依依忍不住跟着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陈氏这么兴奋,想来也是觉得心安了。
过了好半晌,陈氏才稍稍淡定下来,脸上却仍带有喜色。
她从锅里拿出野菜蒸的面窝窝,说道:“不说那个腌臜人了,快吃饭吧,还温乎着呢!”
之前买的包子,已经在去永安镇的路上吃进了肚里。
消化多时,早就饿了,两人接过面窝窝吃了起来。
吃得好好的,柳文成却突然看向柳依依,缓缓开口道:“小妹,那个许小哥怎么对酿酒的事儿这么熟悉啊?”
陈氏闻言一愣,“小哥?谁啊?”
柳文成往嘴里塞了一口面窝窝,说道:“就是永安镇上一家医馆的小郎。。。。。。明明干的也不是酿酒的活,却无有不知似的。”
柳依依漫不经心道:“他家开酒坊,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难怪呢”,柳文成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奇怪,他怎么不在自家酒坊待着,反而跑去医馆里做工呢?”
柳依依低着头嚼饭,说道:“他娘死了以后,他爹听信他继母的话,把他赶出家了,这不没办法,他就找了个地方做工挣钱。”
陈氏闻言略带感慨道:“要不都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官家爹,这有了后娘,就等同于有了后爹。。。。。。哎。。。。。。真是个可怜娃!”
柳文成嗯了一声,“是挺可怜的,不过小妹,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啊?”
柳依依刚要回答,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抬头看向柳文成,“哥,你对他这么好奇,怎么在医馆那会儿一声不吭,反倒在我这问个不停。。。。。。我这可没有他的户籍。”
柳文成被揭穿,表情不太自在道:“我问你,是因为他有点。。。。。。不太对劲。。。。。。”
陈氏闻言打起精神,“儿子,你说仔细了,怎么个不对劲?”
柳依依却是不以为然,心想许燊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随即,她端起水碗喝了一口。
还没等咽下去,就听她哥石破天惊道:“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那个意思。。。。。。就是男的女的。。。。。。心仪的那种。。。。。。”
柳依依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止,缓了缓,讶然道:“怎么可能?!我跟他并不熟络,只是之前跟平叔去永安镇时,路上遇见,一起搭过车罢了。”
陈氏瞪大了眼:“文成,这话可不能乱说!”
柳文成打断道:“我没乱说。。。。。。娘,你说他要是对依依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为何在我身份不明确时,神色闪躲地打量我,又在依依表明我是她哥以后,悄然松了口气呢?”
“你真有意思,人家兴许只是叹了一口气,就被你遐想成这样”,柳依依哭笑不得,
随即又道:“另外人家再怎么落魄,那也是少爷出身的,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穷酸丫头?
长得不好看也就罢了,还面黄肌瘦的,一阵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