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那被子乱着就乱着,又不是不能睡了。”
顾淮州愣了一下,问:“你看见了。”
迟意上药的手重了一点,听见顾淮州闷哼的声音才算解气。
顾淮州低声说:“海上潮湿,铺开晾一晾,晚上睡得舒服。”
“我不舒服也能睡。”
“但我想让你舒服。”
这话越说越奇怪,迟意白了他一眼:“抬手,给你裹上纱布。”
顾淮州老老实实的抬起手,又好像抬不动了,默默搭在了迟意的肩膀上。
迟意的身子僵了一下,一抬头看到镜中的倒影,倒像是顾淮州靠在洗手台边抱着她似的。
她蓦的想到那天在书房里,顾淮州按着她的手吻她的后颈,心里一阵烦躁。
都是断绝关系的两个人了,吻她干什么?
她自己瞎悸动个什么劲?
“好了,你洗漱吧。”
迟意一巴掌打掉顾淮州的手,转身要走。
突然被顾淮州拉住了手腕。
“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
“生气了,”顾淮州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我看得出来。
你告诉我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会改的。”
迟意没好气道:“我说了没有,一大早我跟你一个伤员生什么气?”
迟意的眼神下意识的落在顾淮州的手上。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那日他的手指插在她的指缝间,强势的按在书架上,她一偏头,就看得见。
偏偏他的声音卑微,亲吻小心翼翼,强烈的反差感实在难以忘怀。
想到这一幕,心就控制不住的狂跳。
顾淮州观察着迟意的眼神,忽然察觉迟意的耳根有些泛红。
他眉心微动,问:“是因为我那天吻你吗?”
“顾淮州!”
“哦,果然是因为这个。
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躲我。”
迟意下意识反驳:“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无耻,我怎么来得及躲?”
“我吻了很多下,你想躲,就来得及。”
“我……”
迟意的脸颊滚烫。
是,她没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躲,就那么由着他吻过后颈,吻到耳后的疤痕。
顾淮州走近了一步,手从她的手腕滑到她的指尖,分开她的手指,扣紧。
“所以,你没躲我,是因为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