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孤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爱妃先歇下吧,孤就在这里守着你。”
随着谢暨白这句话出口,刘瑾就从外面躬身走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烛台和奏折放到了寝宫一旁的桌案之上。
谢暨白就到了那边坐了下来,看着姜婉兮一脸委屈地看过来,他还勾起嘴角回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姜婉兮只能跟着扯起了嘴角,即便心中满腔的不愿意,也只能暂时先压了下去,温柔开口道,“殿下还是早些歇息,万勿熬坏了身子。”
谢暨白也跟着应声,“孤有数,爱妃放心。”
听着谢暨白这么说,姜婉兮大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彻底没了办法。
原以为谢暨白今夜来了,便是她怀上龙嗣的最佳时机,可是他却宁愿在那批阅奏折都不愿意亲近自己分毫。
姜婉兮心中不由得越发气闷。
而此刻屏风外的姜锦书也跟着微微蹙起了双眉来。
谢暨白不愿意宠幸姜婉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婉兮心中憋屈,那些情绪还不得都朝着自己发泄?
毕竟是自己把人请过来的,看来送佛还是得送到西。
姜锦书这么想着,隔着屏风看了一眼里面闪烁的烛光,小心翼翼地靠近香炉,取了合欢香,放进了香炉内。
其实这在宫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各宫中也都备着,只要殿下来了,都会添置一些进香炉来,好让谢暨白的兴致能更好一些。
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谢暨白又不是什么禁欲惯了的和尚,合欢香不过焚烧了片刻时间,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心浮气躁,再没了半点看奏折的心思。
反倒是看着床榻上香肩半露的姜婉兮,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他太清楚了,也不是压不住,而是不想压了。
这几日对于姜婉兮到底还是过于冷落了,只是如今显然还不到时候。
既然她这般想要自己的宠幸,那便顺了她的心思吧,免得到时候她一纸家书送回了姜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里间,谢暨白起身走向床榻的声音传来,很快随之而来的就是姜婉兮低声婉转的娇呼声,一声赛过一声。
姜锦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这些声响惊得心惊肉跳。
再加上那合欢香的香味萦绕鼻尖,心底竟跟着涌起了一股股不该有的情绪来。
脑海之中更是无端浮现出那日在山洞之中的情景。
谢暨白的大掌探入罗裙时那一瞬间,掌心滚烫,灼得她身形微晃。
狠狠咽了口口水,姜锦书抬手按住了自己身上的几个穴位。
痛意袭来,这种不堪的感觉才终于跟着压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姜婉兮就起身伺候了谢暨白早朝去了。
待谢暨白离开之后,她这才一脸倦怠地睡了回去,让她们等到午膳的时候再叫醒她。
芊彤和琴音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自是不敢去惊扰。
只有姜锦书一脸担心的样子,等走出去之后才看着琴音开口道,“琴音姐姐,娘娘这是怎么了?是还不舒服吗?需要请赵太医过来看看吗?”
听着姜锦书的这番话,琴音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啊,真是个蠢的,昨儿个不是你伺候在里面的,你就当真什么都不懂?”
“事后没让你进去服侍擦洗吗?”
姜锦书跟着摇了摇头。
这竟还要进去服侍擦洗的吗?
好在昨夜姜婉兮估计是不想看到自己这张脸所以没有传唤。
不然……
姜锦书这么想着,不由得微微攥紧了拳,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感。
琴音见着她摇头,再看了一眼她的脸,心下了然,也没有多说,只是低声道,“娘娘没有什么不适,只是照顾殿下累着了。”
“你也不要多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姜锦书看着琴音乖巧点头,目光却在院内逡巡了一圈。
这会在寝宫内候着的是朝云,那芊彤去了哪里了?
心中犯了嘀咕,姜锦书这会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跟琴音一起各自忙活开了。
一直到赵太医来了,姜锦书才跟着赵太医到了一旁请脉去了。
待坐下来之后,姜锦书这才抬眸认真看向了赵太医。
自那日拿了姜婉兮的好处之后,赵太医就没敢跟谢暨白透露姜锦书身上的伤势。
倒不是他真的贪图那些好处,而是他实在得罪不起这宫中的贵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此刻对上姜锦书这样的目光,他心中不免跟着“咯噔”一下,“锦书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姜锦书认真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赵太医开口道,“赵太医,今日若是殿下问起我的情况,还望您可以如实说。”
随着姜锦书这句话出口,赵太医脸上骤变。
他原本是觉得姜锦书年纪尚小,在这宫中免不了被人欺负,这才生了怜悯之心。
可是在听到她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心中不免惊疑,担心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
若是当真如此,那他反倒是该避着了,免得日后受了她的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