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所谓的父皇早就打算将皇位传给他,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太子受伤根本不是北狄细作所为,那夜发生了什么本宫一清二楚,
而你父皇却故作不闻,让你和太子斗了这么多年,却把他放在汝宁要塞,规避风险,你觉得你父皇没有私心?把他放在冷宫藏了六年,你觉得你父皇为何对冷宫念念不忘?”
除了云惜灵曾待过就是萧墨行曾在那成长。
灵妃当年何其盛宠,父皇如何在乎这个未出生的孩儿,他是知道的。
但当初得知幺儿已逝,元靖帝似乎并未有多伤心。
若是真如此,那一切就解释得清了。
可他决不能在皇后面前露出一丝对元靖帝的不满,“皇后娘娘,揣测圣意是大逆之罪。”
岂料,皇后并不畏惧,她张开双臂,“你看本宫会怕么?”
她的冷笑好似在告诉萧阳嘉,如今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父皇就是怕太子的队伍日渐壮大,所以才会让太子娶那个叶氏,如今轮到了你,试想朝堂上下,谁能容忍一个弃妇成为皇后?”
她明里暗里将此事往萧阳嘉身上引,让他明白元靖帝为何执意要撮合他二人。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们斗得死去活来,扫清了一切对他不利之人,不过是为他铺路做嫁衣罢了。”
她的话太过合情合理,萧阳嘉不免猜测,若非真是萧墨行忌惮唐罡才会杀了他?
真的是父皇有意打压他与太子才会为二人择妻?
难怪他不担忧帝位无人可继,原来早有打算。
可怜自己…历经一场场阴谋。
他扶着双腿的双掌渐渐冰凉,刺骨的寒意使他将其迅速缩进袖口,试图隐藏那颤抖的手指。
看他失神的离开朝凤殿,皇后就知道她的话,萧阳嘉至少听进去了一半。
她望着寂冷大殿,敞开言语自豪道:“陛下啊陛下,想要将云惜灵的孽种推上后位,简直做梦。”
夫妻多年,元靖帝还是小瞧了她这位枕边人。
暮迟见他脸色微白地出了朝凤殿,忙将披风为其搭上,“殿下,我们要回府吗?”
“暮迟,去给广安侯府通个信,将婚期暂后。”
“是。”
暮迟知道这样的结果,她一定很满意。
在烈日下晒了许久,萧阳嘉才回复一丝知觉,“暮迟,去冷宫转转。”
暮迟很是奇怪,明明已经寻到了‘叶浅夕为何还要去。’
“殿下,您不去大将军府上?”
“有些事,本殿要亲自验证。”
若想知道皇后所言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他万万没想到,所遇之人会彻底激起他的仇恨。
那明黄色身影,正与一戴面具的男子交谈。
暮迟望着二人,虽不知他与皇后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借机挑拨:“殿下,他就是唐大将军被杀时出现的男子,那面具都一模一样。”
为防打草惊蛇,萧阳嘉如来时一般悄声离去。
不需要再查,他就已做了决定。
男子耐着性子静立庭中。
元靖帝饶有兴致地侃侃而谈,俨然一副平家慈父的模样,实则只是灌输自己从未抛弃他的思想。
他摸着廊柱,陷入回忆,“行儿,你可知,这宫中最干净之地只怕只有这冷宫了。”
这是元靖帝喜爱之地,却是萧墨行不愿再来之处。
对于皇宫他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知道许是提及他的伤心事,元竟帝自嘲道:“人老了就总喜欢提过去,朕险些忘记了,对你来说并非好事,朕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朕也在尽量弥补你。”
萧墨行并未说话,他知道对于帝王来说,给他的特权已经够多了。
“行儿,朕知道你一直留在上京替嘉儿做事,可惜朕不能为你与你母妃正名,只能将希望寄托与他。”
萧墨行不是他朝中那些喜欢奉承的官员,喜欢听他做那虚无缥缈的承诺。
他听出元靖帝话中的意思,“陛下不必担忧,臣对大洲绝无异心。”
元靖帝对他的忠心从未存疑,“朕将汝宁交给你便是对你十分信任,也是希望你能远离上京这是非之地。”
“陛下的苦心,臣明白。”
见抛砖引玉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了,元靖才切入正题,“朕知晓知道太子是你伤的?”
“是。”
他的回答连一丝犹豫也无。
即便早有准备,元靖帝还是倒抽一口凉气,作为父亲,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你争我斗不念亲情,但却能理解这个儿子。
如此纵容,只怕皆因他根本不在乎皇后母子的死活,能坐稳大洲江山,从来都是利益为上。
“那唐罡呢?”
“与臣无关。”
如此,元靖帝心中的巨石好似放松了些,“想必你也收到了消息,北狄蠢蠢欲动,叶里拿着那笔银子成功让北狄皇室接纳他,近日边关不安只怕你又要辛苦些了。”
叶里的银船被萧墨行派人拦下成功追回,但他却留了一手。
那名叫卿染的女子与他兵分两路,将另一批从宜王手中骗取的八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