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襄高城,城门前。臧洪穿着一袭黑色的铁甲,跨坐在一匹漆黑的战马上,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哗哗哗。”风吹的他身边的“臧”字旌旗,猎猎作响。
“听好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外边大营内的将军不管是谁,士卒不管有多么精锐。请你们帮助我,击溃他们。”
臧洪深呼吸了一口气,吐出了洪亮的声音。
士卒们没有说话,但眼睛却极为明亮,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热血沸腾的看着臧洪。
眼前这位将军,是他们愿意为之出生入死的人。
臧洪点了点头,伸手一招。一名亲兵立刻拿着一杆大枪,递给了臧洪。臧洪伸手拿过大枪,双手持枪耍了一个枪花,随即紧握着大枪,横在背后。
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在战争初期,他就猜测张绣可能在城外大营之中,张燕只是个诱饵。
现在他还是怀疑。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对面是谁,我只能击溃他们。哪怕是张绣,否则我将死路一条。”臧洪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下令道:“打开城门。”
“咔嚓,咔嚓。”两队士卒奋力的打开了厚重的城门,臧
洪将大枪向前一指,一万五千精兵,没有发出声音,缓慢而有序的出了城池,然后往梁军大营的方向而去。
梁军大营。
“哗哗哗。”风吹的“梁”字旌旗猎猎作响,犹如张牙舞爪的飞龙。
士卒们或站岗、或巡逻,精神抖擞。
营门后,一队士卒正站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将军有令。这几天城中的臧洪可能会有行动,让我们提高警惕。”一名老卒喝了一口骠骑酒,脸色顿时赤红一片。
这酒真是好东西,不仅能清洗伤口。这大冬天的,喝上一口就可以让身体火烧一样。
“巴不得他们出来呢。这大冬天的,我们在这里已经多少时间了?真想去城中喝口热汤啊。”
一名士卒笑着说道。
“哈哈哈。”
士卒们一阵哄堂大笑。梁军天下强军,所谓常胜之军。而且伙食、待遇都极好,士卒士气都极高。
“有人袭击!”
“啊!”
一声怒吼划破了夜空,响彻梁军大营。一具尸体从空中落下,士卒们定睛一看,是己方负责瞭望的士卒,身上插满了箭矢。
“快,弓箭手快爬上去。与他们互射。我们一定要抵抗住,等待
兵马集结。否则所有人都完蛋。”
老卒经验丰富,大声指挥着士卒们开始行动。
梁军的弓箭手们纷纷行动起来,弯弓搭箭,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只要朝着前方射箭就行了。
“嗖嗖嗖。”
“叮叮叮!”
黑夜之中,弓箭手就像是瞎子一样乱射箭,但却总能碰到死耗子。
很快,梁军弓箭手便看清楚了袭来的敌军。
敌军前排的士卒穿着厚重的铁甲,扛着梯子正冲锋而来,来势汹汹。
“挡住!”一名军候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竭尽全力的发出了一声怒吼。
梁军大营。
胡珍部在前,张燕部在后。张绣的一千余三军宿卫,在马岱的统帅下,居中。
中军大帐,后帐内。
张绣搂着香滑的美人,睡的正香。美人是从河内行宫接过来的。
美人醒了,张绣还没醒。
“陛下,陛下,有乱,有乱。”天气实在是寒冷,美人光洁溜溜根本不敢离开被子,只能躲在被子内,奋力的推搡着张绣。
“夫人。撤掉被子,冻一冻陛下。”马岱经验丰富,在帘子外说道。
美人立刻明白了,小手用力,撤掉了被子。同样光洁溜溜
的张绣,顿时冻醒了。
他耳朵一竖,大声问道:“怎么了?”
“陛下。有人袭击大营。”马岱回答道。
“哪里来的人马?”张绣精神一振,问道。
“是城中人马。”马岱再一次回答道。
“哈哈哈。等臧洪已经多日了。就像钓鱼,把这老小子钓出来,可真是不容易。让胡珍顶着。你点齐宿卫,随寡人杀出去。叫人进来给寡人披甲。”
张绣哈哈大笑了一声,不惊反喜。
“诺。”
马岱应诺了一声,随即离开了。张绣下了床,随便套了一件衣服,穿上裤子,回头对床上的美人说道:“别睡。待会儿就入城喝羊肉汤。”
说罢了,张绣掀开帘子来到了外帐。有一队虎贲军士卒,拿着甲胄等待已久了,见张绣出来,一起上来给张绣披甲。
沉重的铁甲套上之后,张绣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出了大帐,拿起了大枪,顺便掂量了一下后,张绣下令道:“命张燕从后营杀出,分作两队,一队向左,一队向右,绕过大营,包抄臧洪军。命胡珍分出三千铁甲兵,跟随我杀出大营。击破臧洪。”
“诺。”自有两队期门军的士卒应诺了一声
,分别下去传令了。
张绣呼出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勒紧了马缰,率领马岱等一千精锐的虎贲、期门、羽林三军宿卫,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