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不耐烦的说:“徐候掌握这北宁另一半兵马,难道他不知道有两块兵符的事?他要偷兵符,肯定是两块一起偷。”
“这……”曹雨想了半晌没想明白,“他奶奶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浪程忽然眼前一亮:“哎呀!或许,张博飞的留书只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要转移府中众人的注意力。其实,她不是要偷您的孩子,而是要偷您的兵符!”
曹雨一惊:“此话怎讲?”
“您想,偷走您的孩子,对您有什么影响?”浪程道,“当然,您爱子心切,肯定十分伤心,但伤心过后,您还是您,还是曹侯曹侯,还是手握半数军权位高权重。”
“说不定陛下还会因此事而体恤您赏赐您。如果张博飞是您的仇人,那她这样做,只能使您伤心,并不能使她真正的报仇!但是如果偷走您的兵符那就不一样了!”
曹雨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全身无力,哆哆嗦嗦的摸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浪程说的不错,丢了兵符,可是弥天大罪。
如果只是丢了,或许看在曹家世代忠义的份上还能保住一家性命。但若是那张博飞拿着兵符把兵马都调走,
惹出大祸,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曹雨仿佛已经看到,全家上下,被押赴午门斩首的景象。
萧易看着浪程,赞叹道:“这位……?”
“浪程。”浪程欠身说道。
萧易歉然一笑:“这位浪程壮士,说的不错。想来,这徐京是在从魏国府赶赴曹侯府的途中,被张博飞或收买或威胁,不得不替她卖命,入曹侯府偷盗兵符。
“他先是在柴房放火,又趁乱潜入书房偷出兵符。不想,此人身份低微,不知兵符有二,拿了一块兵符就要邀功。
他与张博飞两人在书房外,不知因为什么而起了争执。张博飞担心引起府中护卫注意,暴露身份,便杀他灭口!”
县令看向秦江:“秦先生,您怎么看?”
秦江说道:“萧大人推理的有根有据。但是有一件事,在下实属不敢苟同。”
“什么事?”
“您最后说的是张博飞杀了徐京?”
萧易点了点头说:“除了被张博飞灭口,难道徐京的死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秦江道:“这的确是最合理的猜测,但却与现实矛盾。第一,这兵符还在徐京怀中。如果张博飞是为盗取兵符而来,那他为何不拿了兵符
再走?
两块做工相同的兵符,他又是如何来分辨真假的?他要是知道兵符有二的事,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徐京,让他把两块都偷出来?因此,说徐京是张博飞所杀,在下无法认同。”
萧易一时哑口无言。
众人久久不语。
半晌,忽听曹雨大喝一声:“李福,传令,从今夜开始集合府中护卫,守卫书房!张博飞想偷我兵符?我就叫她有来无回!”
同样是侯府,徐候府门口的狮子,却比曹侯府的矮上许多,但低眉伏爪,反露出一股不可言说难以测度的另类威严。
秦江与县令来到门口,秦江正要进去。县令作势一拉:“秦江兄,侯府重地,咱们还是去后门吧。”
秦江摇摇头:“万户侯只是爵位,你这个县令是地方军政大员,他爵位再大也管不了你,你何必如此妄自甘低贱?”
县令道:“你是不知道下官的难处啊!万户侯是无权管理地方官,可他们手里不是还有兵权嘛!这两位大将军一怒,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说我在他们两人面前,不得装装孙子吗?”
秦江道:“要是让北宁县上下,知道他们有这样一个县令,真不知会怎么
想?”
两人正自说着,徐候府门房中走出一人,青衣白袜灰布鞋,略微泛白的头发用竹筷束着。他站在门洞里,向秦江两人遥遥喊道:“两位,你们是从曹侯府过来的吗?”
秦江点点头:“正是。”
“曹侯府已派人通知过了。”那人拱一拱手:“不巧,今日徐候在军中当值,夫人倒是在家。两位若要见夫人,请先在门房歇息,容老朽去通禀一下。”
秦江笑笑:“那就叨扰老丈了。”
“当的就是这个差,有什么叨扰的?两位请进。”老人言谈举止谦恭有礼,一张脸上却毫无表情。
老人将秦江二人让进门房,奉上茶点,向两人告声失陪,转出门房。
秦江调笑道:“看看,不是哪家侯府都跟他曹侯府一样。”
县令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人家这是看曹侯府的面子。”
不一刻,那老人迈着飞快的碎步赶来:“夫人请二位,去花园亭中相聚。”他喊来一个小厮,“带两位先生到‘咀华亭’去。”
咀华亭设在湖中。
徐珪的夫人,李清容与刘锦云比起来少了些端庄大气,多了几分娇俏温婉。她早已在亭中备下茶水点心,见秦江二人
走来,笑盈盈请两人入座。
县令诺诺连声去下首做了。秦江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坐在主宾的位子上。
“二位请先用些茶点。”李清容莞尔一笑。
县令想要婉拒:“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