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常凝视了那黑衣人的尸体一会儿,不觉哈哈大笑:“真是愚蠢至极,居然用我因常府最擅长的易容术,来假扮我亲生的孽种!”
说着,奋步向前,捏起那尸体的脸皮,用力一扯,只听声如裂帛,一张人皮面具已被因常捏在手里,面具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众家丁大惊!
因常放声大笑,正要说话,忽然一阵犀利短促的尖啸声拥簇着一道儿寒光,那尸体忽然站了起来,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没有死透。
因常笑声猛地一窒,紧接着发出了一声短暂痛苦的呻吟,身子向后便倒!
众家丁连忙跑过去看时,却见因常胸口上插着一支钢刀,血水泉涌,因常已然毙命。
连番惊吓,那一众因常府家丁反而呆住了,个个都不敢在动,今夜是在太过诡异。
向来密不透风的因常府,今夜竟有人行刺,而行刺之人分明已成了一具尸体,却依然射出了暗器,暗杀了宗主。
一时众人都感到了一阵恐怖,不敢妄动,生怕那尸体中会再冒出什么杀招,要了哪个倒霉鬼的命。
仿佛过了许久,终于有个家丁发泄般的嘶了一句:“娘的,怎么办?”
有人带头,
家丁们的胆子大了起来:“进密室,将消息报告总管吧!”
很快便有人反对:“你是不要命了吗?你能进得了密室吗?还是先去后院报告大小姐吧!”
说话的人是他们的头目,此人话音刚落,便立马就有人去后院,把因常身死的消息,报告给因常的女儿因烟儿。
因烟儿听后急忙赶来密室前,看到父亲正躺在血泊里,早已经无救了!因烟儿很悲怒,直接从家丁腰间拔出一柄佩剑,刺向那黑衣人的尸体。
因烟儿忽然感觉到事情有异,便强压住悲痛,走上前去认真查看。
因烟儿心中一动,看到被父亲捏在手里的面具,忍不住拿过来看。
却见竟是哥哥的脸,心中不觉荡起了恐惧的波澜,那波澜慢慢荡出了她的身体,化为沉沉黑夜仅仅包裹了她!
三天后,秦江带着张博飞,来到了因常府。
他们受月氏王之托,前来调查老国相因常被杀的案子。
原本,这事儿本不应该他们来管。
只因为秦江是秦使,而因常因为多年把持朝中,此时涉及的势力众多,交给谁都有可能掀起大案,牵连无辜。
秦江和张博飞,正好可以为楼兰王所用。
两天前又在路上接到从因常府来的的信使,请他到因常府帮助查案。
提到因常府秦江最先感到的就是心酸,不仅因为因齐贤,也因为因烟儿。
因烟儿冷冷的看着两人:“你们来了?”
秦江本来感到奇怪,他听说因烟儿性子要强,像是这种事儿,应该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的。
今天虽有危难却绝难第一个找自己帮忙。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因为他看到因常府前,有新任国相军中大将月氏国监察机关……等官府派来的人,看来他们惹了不小的祸呀。
这里共有四大家族本来是合兵包围因常府,逼因常交出因齐贤的。
如今因常死,他们虽不会再威逼因常府,但也不可能就此而去,便以帮助寻找凶手为由,进入因常府,主要目的还是监视因常府行动,看因齐贤是否真的躲在里面。
更重要的,因常死了,月氏大权该有谁掌控,就看今天了。
秦江看了宁信一眼,道:“你也来了?”
宁信点了点头。
秦江听说,当年因齐贤被逐出因常府,受到各路人马的追杀,因齐贤以前结交的那些朋友都背弃了他,甚至反过来追杀他。
只有两个人以
追杀为名,暗中保护因齐贤,一个是因烟儿,另一个就是宁信。
秦江依然盯着宁信:“你为什么会来?”
宁信道:“因为因齐贤杀了我父亲。”
秦江一惊:“你亲眼看到是因齐贤所为?”
宁信点点头:“我是不会看错的!”
秦江移开了目光,当年宁信与因烟儿各自守护了因齐贤两年,两年来宁信天天盯着因齐贤,他是不会看错的!
众人一时沉默。
因烟儿说话了:“我们进密室里再谈吧!”
秦江道:“好吧!”说完,才猛地一惊,“进密室?哪个密室?”
因烟儿道:“自然是因常府密室!因常府还有别的密室吗?”
秦江倒抽了一口冷气,因常府崇尚朴素,房舍低矮,即便是因常府的议事大厅,也是古朴简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因常府,却在中央地带修了一座高达十余丈的密室。
这是因为因常府自古便是因家私设的刑堂,皆有因常府审问,许多重要人犯,也被关押在因常府。
据说曾经的因常府铁面无私,绝不放过任何罪过,被称为月氏的灼灼天目,甚至超过了月氏国官方设立的检查部门。
然而到了后来,随着朝局
的混乱,把持月氏大权的几大家族中的案子牵涉颇多。
有些一旦泄露,便会引起月氏大乱,甚至会牵连多个家族,这样的案子注定无法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