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婳抬眸,惊喜地看着慕容序。
“可当真?”
慕容序点头。
“朕从来不说假话。”
但也不说真话,景姝婳心中腹诽。
“臣妾进宫三年,跟家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也不知近来父母的身体如何,兄弟姐妹可还好,这几日尤其思念母亲,臣妾想见一见母亲。”
慕容序嘴角的笑意淡了点,但是景姝婳真的不一样了,从前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她会旁敲侧击让他留下来。
这也是他觉得景姝婳无趣的原因,分明想要,可是又要假装不想要,每次恩裳,她都要问一句是否她独有,着实让人不舒服。
“好,朕答应你,可还有别的?”
景姝婳想了半晌。
“若是可以,臣妾想要两个新的首饰,簪子最好。”
“还有吗?”
“臣妾手镯都是去年的样式,臣妾还想要一只羊脂玉手镯。”
“继续。”
景姝婳盯着慕容序的眸子,话锋一转。
“足够了,其余的端看陛下。”
······
景姝婳挑了挑眉,她已经暗示那么明显,慕容序如此聪明,应该能理解的。
何时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定是要坑他一笔,不然多浪费。
景姝婳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浅笑嫣然地看着慕容序,好似方才的话不是从她嘴里出来一样。
“朕再让内务府给你送一副头面,一对翡翠手串,一对八宝琉璃瓶,一对项圈,一??南珠,十匹蜀锦,顺嫔觉得如何?”
景姝婳压下嘴角。
“臣妾多谢陛下。”
慕容序竟也跟着笑了起来,后宫妃嫔不少,但是头一个敢如此坦率要东西的,还是独一个。
偏生他还不觉得厌烦,当真奇怪。
“顺嫔继续抄宫规吧,朕看着你。”
景姝婳眼中的笑意立即散去,嘴角抽了抽。
慕容序说的是人话?
“顺嫔不是说每日抄一遍后,还要再浏览十余次吗?莫不是诓骗朕?”
哼!
狗皇帝的尿性,上一刻恩恩爱爱,晴空万里,下一瞬冷脸相待,试探质疑。
“臣妾这就抄。”
景姝婳在心中默念了一百次狗东西,顿觉舒爽多了。
景姝婳执笔,端坐在椅子上,左手轻轻搁在桌子上,一举一动皆规规矩矩,无半点不合礼仪,冷静自持,甚至还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慕容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的疑惑更甚,从前的景姝婳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小家子气,可是眼前的景姝婳,那气度不输皇后。
慕容序一手在腿上轻轻叩击,一手撑在下巴处,一瞬不瞬地盯着景姝婳,眸中的海浪逐渐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昏黄的烛火将景姝婳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慕容序看着窗户,女子的侧颜落入眸中。
样貌仍旧一样,可是处事方法,穿着打扮,气场品性,乃至眼底情意都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游魂夺舍?
他还未登基之时,曾跟着太傅在民间游历过一段时间,便听过游魂夺舍的故事。
传说有一人,死后不久再次活了过来,可是醒过来后,行径跟之前大不相同,从前蠢笨不堪,大字不识,可后来,不但能文能武,还精通算数。
当时他听了后,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世上怎会有这样荒诞的事情,说不准都是那个人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一举成名,毕竟有了名便能生财。
可是景姝婳被救起来的时候,还有气息,游魂应当不能抢夺活人的身体?
慕容序目光沉沉,视线再次落在景姝婳的脸上,可是她如今的样子又十分娴静柔和。
慕容序将脑中纷乱的思绪抛去,景姝婳已经彻底激起他的兴趣。
不到半个时辰,景姝婳终于在慕容序的‘凝视’下,抄完宫规,又看了十来遍。
“陛下,可要回乾清宫安歇?”
慕容序淡然摇头。
“朕今晚歇在临华宫。”
景姝婳举了举左手。
“只是臣妾手上有伤,恐不能让陛下满意。”
慕容序一阵无语,真想撬开景姝婳的脑子,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朕不是禽兽。”
谁知道呢?
她可是听过不少狂野的闺房趣事,有些白白净净的书生,白日里斯斯文文,一到夜里跟饿狼附身一样,那叫一个精彩。
而有些常年征战的将军,看起来威武霸气,大老粗一个,可却温柔体贴,甚至还撒娇,主打一个反差。
当然,她也听过不少不太愉悦的,太过变态。
哎呀,怎么想到这来了。
景姝婳低下头,使劲压下那想要翘起的嘴角。
“既如此,那臣妾睡里面。”
话落,景姝婳当着慕容序的面,一点都不忸怩,直接脱掉外衣,爬到了床榻的最里面,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慕容序。
“陛下,你不过来吗?”
慕容序走了过去,褪去外袍,躺在外面。
“陛下若是不舒服,臣妾可以帮陛下。”
景姝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