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留下的信息不同,但是那个字迹与第一次出现的字迹完全相同……
“为什么第三起的现场,血字和弹珠又出现了?”
捏着手里的透明弹珠,方婷有个不好的猜想:“第一起和第三起案件现场都留下了血字信息和弹珠,唯独第二起没有……”
“这三起案子,极有可能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张远思维上的混沌瞬间消散,深刻洞察到差异,得出个可怕结论:“如果真的是这样,除了已经确定的凶手陈新,那么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凶手。”
“两个凶手……到底是模仿作案?还是他们早已经联手,一明一暗混淆警方的视听?”方婷看出两个人不同的作案的手法,又疑惑:“如果是联手,那名未知的凶手不可能会留下一眼就看出蹊跷的证据……”
方婷垂下眼眸,陷入思考中:“陈新和那个未知凶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他们自己到底是否知道彼此的存在?”
张远没接话,目光被墙上的血字信息吸引,怔怔看着,不自觉念出声:“你,看到他了吗?”
那团血色在眼前缓缓旋转,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勾起深处被层叠纱幕所笼罩的记忆,朦胧的像层扎不透的死水幽潭。
仿佛要将头颅撕裂的疼痛骤然袭来,头痛欲裂之际,只觉天旋地转,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疯狂想要挣破那块将出现的裂缝逃出来。
脸色唰的惨白,伸出颤抖不停的手去掏怀里的药瓶,好不容易抓握在手中拿出;但此刻那小小的药瓶犹如千斤重,他竟拿不住,药瓶掉落地面发出哒哒声响。
抱着仿佛随时会炸开的脑袋,痛苦地跌坐在地上,伸出剧烈抖动的指尖去够那药瓶,奈何视线腾出重影,好几次都抓了个空。
直到一双手倒出药片递到他面前,那双手满是淤青伤痕,苍白的吓人。
而此时的张远顾不上许多,抓起药就往嘴里塞,药入口的那一瞬所有痛苦瞬间减轻,快速消失。
等他吃下药再去看那只手时,已经变成白白净净的手,往上看是方婷。
“组长,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方婷看着他凹陷下去的乌青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睛,出口提醒。
拿回药瓶,张远只是摇头:“凶手逍遥法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作案,我怕一闭上眼睛再醒来又会失去一个鲜活的生命。”
“至少也要休息吧,哪怕是两三个小时也好,身体垮了怎么抓住凶手?”方婷知道张远那性子,只好搬出组员来说事:“就算你撑得住,我们可撑不住,你好歹也得为我们着想着想。”
说着,方婷指着后赶到现场的邱文。
邱文捧着文件夹一摇一晃的,即使是站着都在打瞌睡。
张远同样能够感受到胸腔中跳动疾速,十分不正常的心脏,看向腕表的时间:“到十二点大家就回去休息吧,明早七点提前到。”
“那你呢?”方婷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等法医的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张远摆摆手,道。
方婷不满意这个答案:“那我和你一起等着,你什么时候休息,我什么时候下班。”
张远看着方婷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可不敢让她再陪着熬,松了口:“你到点下班,我拿到法医报告就去休息了。”
方婷打了个困倦的哈欠:“高树失踪前两个月,也就是2023年1月4号被控告侵犯一名十六岁的女学生。
刚开始,受害人及家属不论无何也要把他送进监狱。但是到案件受理定判的时候,受害人突然翻供称高树没有侵犯她。”
“之后受害人百般为高树辩护,最后当庭释放。”
张远侧过头,似乎料想到了之后的事情:“随后高树就失踪了。”
“嗯,在高树被释放一周后,就这么在世上消失了。”方婷点点头:“我怀疑高树的失踪与当时的女学生有关。”
一个花季少女就被这么个人渣毁了,想来是个正常人都想把加害人送进监狱,偏偏受害人的家属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值得深思。
张远:“调查一下她现在的住址,明天去走访,她既然替高树洗脱嫌疑,其中定有缘由。”
方婷应声,继续寻找着现场还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最后一无所获。
直到凌晨十二点,所有组员都回去休息了,张远接到张悦的电话,匆匆赶去检验科。
还没见着人,先一步打着嗓子问出声:“姐,有什么新发现?”
张悦寻着声抬头,向他招招手示意到跟前来:“该死者身上的伤口平滑,跟周尚尸体的伤口一样,是被极致锋利的刀具划伤的;相比较金成恩尸体上参差不齐的伤口,要更加整齐流畅。”
“从伤口看来,造成周尚和周俊儒死亡的作案刀具十分专业。”张悦又比较伤口深浅:“两具尸体最深伤口是178,宽度在6;按照周尚尸体上不留余力的发疯刺法可以验证,178已经是刃身长度极限,凶手使用的应该是锐利的专业短刀或匕首。”
“但金成恩尸体上的伤口深度在20,宽度在2,更趋向于普通刀具。”
张悦递给他三者伤口对比图:“凶手对待不同的受害者,会区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