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带上周老爷的信和礼盒,前往稻香楼赴约。
钱满粮随店小二引领,到的满芳阁包房门口,轻叩了叩包房的门。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丫鬟问道:“您是?”
“烦请姑娘通报,周家山庄的钱管家特来拜见。”钱满粮面带微笑,对开门的丫鬟彬彬有礼道。
“钱管家请进。”丫鬟打开门,闪在一边,让钱满粮进包房。
只见包房内的红木大圆桌边,坐着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神情严肃,气质跋扈,让人望而生畏。
“小的见过王夫人。”钱满粮将手里的信与礼盒,双手捧着献给王夫人。
丫鬟过来取走钱满粮手上的信与礼盒,交到王夫人手里。
“看坐。”王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钱满粮,接过丫鬟递来的信,撕开信封,展信阅览起来。
“谢王夫人……”钱满粮在下侧首坐下,静观王夫人的神色。
只见王夫人原本冰冷的神情渐渐缓和,看完信后,又将桌上的礼盒打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坐在下首的钱满粮道:“替我谢过周老爷。”
“回禀王夫人,我家老爷本是要亲自过来拜见夫人的,又恐多有不便,扰了王夫人清静。因此派小的来,请王夫人多多包涵。”钱满粮毕恭毕敬地向着夫人微微前倾着身子。
“周老爷想的周到,若不是周老爷信上提起,我还不知道我们王家和周家祖上,有那么一层关系。”提起自己的家族,王夫人眼里流露出自信的神色来。
“我们老爷早就想来拜访王夫人,又怕被人诟病我们老爷是另有居心。”钱满粮面带笑容,奉承道:“王夫人家世高贵,我们老爷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敢轻易打扰王夫人……”
“周老爷明事理,我虽身为县夫人,娘家在京都有些头脸。但是,却断不肯做违法包庇之事。所以,一些什么亲朋好友来攀扯,我一概不予理会。”王夫人自证清明。
“王夫人智慧,自然胸襟广阔,公正不阿,就算男子,也未必能及王夫人一二。”钱满粮搜刮出脑里的奉承之词,讨王夫人欢心。
王夫人对钱满粮的奉承相当受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满了起来,赞许地道:“想不到周家山庄的管家,如此年轻俊郎,周老爷着实会用人。”
“谢谢王夫人褒奖。”钱满粮站起身,对着王夫人深作一揖以示尊敬。
“不必多礼,坐吧。”王夫人笑盈盈地抬了抬手,吩咐丫鬟:“给钱管家上茶。”
“是,夫人……”丫鬟端了茶杯放在钱满粮手边的案几上,便退出房外去,关上门在门外听候。
“谢谢王夫人……”钱满粮对王夫人欠了欠身。
“周老爷在武县遇到何事了?”王夫人直切主题,大家都是聪明人,周老爷送自己一颗价格不菲的大紫珍珠,定是有事相求于自己。
“禀王夫人,我们周家山庄在武县有个茶场,今被人无端强占,还打伤了我们茶场的管事。”钱满粮如实禀报。
“哦?竟有此事?周老爷为何不上衙门报官?”王夫人不解地问道。
“此巿事说来有些棘手,原本我们老爷是要上衙门报官的,无奈那强占我们茶庄的主子,也是个有后台撑腰的,我们老爷也不便得罪,也得罪不起。”钱满粮皱起眉,满脸的为难之色。
“哦?在这武县,还有衙门也管不了的主?”听还有自己县令夫君都有管不了的人,王夫人顿时大为恼怒,问道?
“小的要先请王夫人恕罪,小的才敢讲。”钱满粮站起身来,垂下双手请示。
“恕你无罪,但讲无妨。”王夫人急于要知道是何人得罪不起。
“王夫人,那个强霸我周家茶场的人亲口说的,他的靠山就是县令张大人。”钱满粮轻言细语道。
“什么?”钱满粮此话一出,王夫人顿时紧锁起眉头,沉思起来。
“王夫人,我们老爷也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周家与王家本有渊源,自然就是自家人。我们老爷说:自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家人商量着解决,万不可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亲情和睦。因此,老爷差小的特来拜见王夫人,告知实情。”钱满粮圆滑地替王夫人找台阶下。
“周老爷说的极对,周王两家是亲眷,万不可受了外人挑拨,生了嫌隙。你回去告诉周老爷,让他放心,周家茶场被歹人强霸一事,我回去禀了老爷,定会公正处置。”王夫人正气凛然地道。
“感谢王夫人,我们老爷想与王夫人商量一事。我们老爷说,周家茶庄被霸占一事,我们老爷想自己私下里解决,免得麻烦衙门,让张大人难做。等事情平息后,我们老爷定会奉上重金,赞助武县县衙。”钱满粮抛出好处。
“如此甚好,周老爷考虑的周全,替我谢谢周老爷。”王夫人见事情能如此轻易解决,心下大喜,眉眼也舒开了。
“既然王夫人也赞成我们老爷的想法,那小的就即刻回去禀报王夫人对我们老爷的大义支持,我们老爷定会感激万分。”钱满粮作深揖向王夫人告辞。
王夫人赞许地望着钱满粮点了点头。
钱满粮退出满芳阁,回到迎宾楼周老爷的房里,将与王夫人的约定一一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