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想要去抓手边的鼠标。
该死,又睡过去了,这论文跟教授那老头子的讲课一样,很有催眠效果。
“嗯?”
陆沉感觉自己抓到了鼠标,但鼠标的手感好像……有些不对。
陆沉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光明。
雕梁画栋的宫殿,床榻边放着一颗大大的夜明珠,简直要晃瞎他的眼。
这是哪?
我不是在睡觉吗?
陆沉这时也终于察觉到手里的鼠标摸起来软软的,胡乱按了按手指,也没有往日熟悉的清脆声音。
“殿下,您终于醒了!”
温柔中略带焦急的声音传进陆沉的耳朵里。
“殿下?什么鬼?”
陆沉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裙女子正惊喜地望着他,丝毫不在意被陆沉紧握住的小手。
陆沉顿时有些懵逼,难道自己还没清醒,而是又做了一个新梦?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冲进大脑。
无数的记忆疯狂地塞入脑海之中,那种脑袋似乎都要被撑爆了的感觉让陆沉痛不欲生。
随着记忆的强制填塞,陆沉终于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而是真实存在的。
看着陆沉抱着头在床上痛
苦地嘶吼着,白裙女子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俏脸上尽显惊慌。
“殿下!您怎么了!”
陆沉大口喘息着,终于从痛苦中挣脱出来。
陆沉神色复杂,自己竟然穿越了!
还穿越成为了大魏储君,东宫太子。
就在白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遭遇了刺杀!
敢刺杀一国储君,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陆沉接受完这具身体的全部记忆,大致上有了头绪。
大魏太子性情暴虐无常,动辄打杀人命,非传国之人……这是外面对陆沉的评价。
而陆沉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身体的原主人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只是没想到却有人想要顺势除掉陆沉,来个所谓的替天行道。
陆沉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向白裙女子:“酒儿,去把谢谢叫来。”
谢谢,名字有些拗口,却是原来的陆沉暗中培养出来的棋子之一。
而被陆沉唤作酒儿的白裙女子,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酒儿见陆沉无恙,总算是放下心来,随即便脸色微沉地离开了宫殿。
不多时,酒儿便带着一位宫女回来。
宫女小心翼翼地跟在酒儿身边,来到陆沉面前立刻跪
拜在地。
“殿下,是谢谢失职,致使殿下陷入生死险境,还请殿下责罚!”
陆沉倚靠在床榻上,没有去看谢谢,冷声问道:“为什么孤在被刺杀时,你恰好被椒房殿调去听用?”
椒房殿历来是皇后寝宫所在。
谢谢咬了咬牙,“是皇后近日要为太后祈福,听闻奴婢善工文墨,所以调奴婢前去抄录佛经。”
陆沉呵呵一笑,起身来到谢谢面前,对着她就是狠狠一耳光,“这话你自己信吗?”
脸颊红肿的谢谢强撑着内心的恐惧,与陆沉对视,“殿下,奴婢说得句句属实!奴婢护卫殿下不力,任凭殿下责罚!但殿下绝不可冤枉奴婢!”
陆沉闻言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又是一耳光甩了过去。
谢谢嘴唇咬破,渗出血丝,看上去凄凉无比。
陆沉抬起手臂作势又要打,谢谢虽面露恐惧,但真的像她自己说得那样,身躯纹丝不动,一副就算陆沉打死她她也不会埋怨的模样。
陆沉笑了笑,竟是缓缓放下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谢谢的脸颊。
“还真是忠心不二啊,好事情,要是真被孤三言两语就诈出马脚,孤说不定还会很失
望,毕竟这些年在你身上费的心思一点也不少。”
谢谢松了口气,想要再次出声辩驳,却不料陆沉毫无征兆地一脚踹出,踢中谢谢腹部。
谢谢措手不及地向后仰倒去,一时间绞痛难忍,满面痛苦。
自始至终,一旁的酒儿没有任何表示。
既没有替谢谢求情,也没有阻拦陆沉这一连番暴虐的举动。
要是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太子残暴的名声怕是要被彻底坐实了。
陆沉神色自若地说道:“谢谢,八岁入东宫,随叶昭习练武功,负责贴身护卫孤的安全,至今已有十一年,为孤挡下大小刺杀二十六次,其中一次重伤难愈险些丧命。”
“谢谢,孤说得应当没错吧?”
谢谢眼眶泛起晶莹泪花,低眉顺目道:“殿下明鉴。”
陆沉似笑非笑地说道:“因为你那次的舍生忘死,孤便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与你,而这,正是你想得到的。”
“你在孤身边十一年,自认摸清了孤的底细,想来在给皇后的密信上是这样写的,太子外骄纵而内谨慎,不可轻视之,不如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陆沉居高临下,望着谢谢的
脸色逐渐苍白。
“那你有没有想过,连酒儿都没有得到孤的完全信任,你凭什么能够被孤以为腹心?”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