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
“我秦家世代忠良,将门枭虎,满目忠烈,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秦源,秦子佣!你知不知道,你爷是秦国公,曾随陛下马踏天下,逐鹿中原,为我大魏立下汗马功劳。你爹虽不及你爷爷勇武,但一身血勇也曾百战沙场,忠肝义胆,向死而生,至死都在为陛下效力。”
“你二叔,你三叔,你五婶……”
“我秦家满门忠烈,用刀枪打下的荣耀,我秦国公府对得住天下人。整个大魏都知道,我们秦国公府浑身正气,是大魏的功臣。”
“而你,竟然不学无术,要去当驸马?”
大魏皇都,秦国公府,祖祠内。
一个拄着龙头拐棍的老太太言辞厉色,她手中的拐棍重重的落在地上,苍老的脸上悲痛欲绝,一字一句,声泪俱下。
当朝驸马,对普通百姓来说是鱼跃龙门,可对于秦国公府未来的公爷,偌大秦家仅存的独苗来说,确实十恶不赦的代名词。
三十年前,秦国公曾随当今天子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勋。
而秦家满门,都曾为大魏皇朝百战而死,立下汗马功劳,皇帝褒奖秦国公府的旨意能塞满一箩筐,可以说,秦家半数男丁几乎都选择了战死沙场。
陛下亲口承认,
秦国公府是国之脊梁,正气缠绕,声可绕梁!
大魏上下,广土万民无不心悦诚服。就算是江湖的莽夫来了,临近秦国公府之外都得下马行礼,含着眼泪踢着军步离开。
而现在,
秦家唯一的独苗,未来的小公爷竟然要选驸马?
这如何叫老太君不怒?
这又如何对得起身前这一百二十个牌位,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
“奶奶,您别劝了,孙儿心意已决。”
秦源心中刹那的心虚,只是转瞬间,他身姿挺拔如松。
“放肆!”
老太君一怒,气氛压抑到窒息。
昔年曾随秦国公出生入死的铁娘子,如今虽然垂垂老矣,但虎威仍在,寻常人在老太君眼皮子底下走过都要小心翼翼。
如今,老太君含怒呵斥。
一时间,
门外守着的婢女,妾室一个个头脑低垂,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就算是其中一位有资格踏入秦国公府祖祠的中年美妇,也是心有惴惴。
她美眸眨动,担忧的望向秦源,心中不知自家的小祖宗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疯才吐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秦源少年早慧,玩世不恭。
整日和皇城中的纨绔子弟们结伴,在皇城中颇有恶名,但说到底,家人溺爱,再加上,秦国公府家底儿厚实,由得他败家。
可是今日这等狂言浪语如何能在老太君面前,当着祖宗的牌位给说出来。
他不要命了?
可闻声,秦源一脸冷色。
明明看着余威犹存的老太君怕的两股战战,直么打摆子,但秦源却是知道,眼下绝不是认怂的时候。
“孙儿心意已决。”
“此事休要再提,秦源,秦家绝不同意!”
“李如慧,看看你的好儿子,胆大包天,当朝驸马,真就比秦国公更好?跪,给我跪,跪到你消了这念头才算罢休。”
“你叫秦家的列祖列宗都看看,他们的子孙要当皇帝的驸马。”
老太君怒容满面,显然是动了真怒。
她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扭身就拄着拐棍硬邦邦的朝着祖祠外走去。
门外噤若寒蝉。
李如慧叹了口气,只能嗔怪的瞪了一眼儿子,随着老太君一起离开。
祖祠中,
秦源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但此番尝试之下,秦源多少也清楚当驸马这活儿简直是困难重重,可没办法,谁让是自己造的孽呢?
造孽啊。
秦源满脸苦涩。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小青年,秦源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算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个儿不过是闲着多懒,偷偷
瞄了几眼架空历史的小说,没成想,一场大梦过后竟会穿越到自己看过的书里。
大魏,不是华夏的朝代。
而是作者依托于盛唐巅峰的贞观盛世而杜撰出来的架空世界,穿越到自己读过的小说里,这本来也没什么。
毕竟,秦源比谁都清楚。
作者笔下的大魏,正是开国盛世,四方来潮的太平天下。
只可惜,
穿越的角色不对。
秦国公是大魏的公爵,地位显赫,一辈子征战沙场的秦国公府男丁尽数都为大魏奉献了生命,算是大魏的中流砥柱,国之栋梁也不为过。
可以说,秦国公府在大魏的地位如同国士一般,受人尊敬。
但令人惋惜的事,秦国公府满门忠烈,却出了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作为唯一有资格继承公爵,世袭罔替的独苗秦源在皇城中也算得上恶名昭著,被成为皇城一害。
本来这也没什么。
秦国公府满门忠烈,于国有功,高坐在帝王宝座上的魏高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