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白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各位,今天这事是我错了,但和我爹没有一点关系。我爹平时对大家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她的嘴唇微微发抖,脑海中在急速思考着对策,“这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纠缠凌佑。至于赔钱,我同意,不过还得请大家给我点时间。”
一时间,现场安静得可怕,只有树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大家都在心里琢磨着眼前的情况。
这余小白平日里就是个死皮赖脸的主儿,整天在村里东家蹭饭、西家蹭吃的,早就招人嫌弃了。
这村子本来就穷,大家自己都吃不饱饭,她还来抢食,村民们能不恨得牙痒痒吗?
所以,此刻根本没人相信她的话。
陈文不屑地说道:“这丫头肯定是见我们人多,想忽悠我们呢。我儿子的清白差点就被她毁了,要是不赔钱,这事没完!”
余善人也赶忙说道:“赔,肯定赔。只是我们家现在实在是没钱,能不能宽限些时间?就算丫头赔不上,我砸锅卖铁也会给您。”
“行,那就一千块。”
“什么!”余善人只觉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你这不是讹人吗?”
别说是一千块,就是一百块,他也拿不出来啊。
周围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在这个村里,最穷的就数余家了。
余善人是个大夫,不管是本村的,还是隔壁几个村子里的人,只要身体有毛病,都会来找他。
这里离乡镇远,去镇上看病花费又高,所以大家都依赖余善人。
而且余善人为人善良,乐善好施,有些老人和小孩来看病没钱,拿点吃的来,他也乐呵呵地给人家瞧病。
屋里的凌佑此时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到母亲和师父的对话,他赶忙起身,“咳咳,妈,我没事,您就别为难师父了。”
“为难?哼,他把女儿养成这个样子,今天还差点坏了你的名声,倒成我的不是了?村长,您来评评理。”陈文不依不饶地说道。
村长刚要说话,余小白抢先开了口:“我是答应赔钱,但一千块实在太多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是对父亲多年付出却被如此对待的不平,“我来和大家算一算,我爹把医术传授给凌佑,收过您一分钱吗?没有!这些年,凌佑在我家吃饭,我们收过钱吗?也没有!还有,我撞墙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家也都看到了……”
说到这儿,她摸了摸还在疼的脑袋,“今天这事我确实做错了,我认。可我这脑袋也磕破了,就赔您100块,以后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再纠缠凌佑了。村长,您觉得呢?如果不答应,那我就1分钱都不赔!”
余善人在后面扯了扯余小白的衣角,1980年的100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在这个村子里,一家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