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白听了凌霄花的话,心中那一丝扭捏顿时消散。
说实话,她们家现在的粮食储备,真的是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不过,她心里也盘算着,等日后手头宽裕了,再买些东西送给凌霄花当作回礼便是。
想到这儿,余小白大大方方地伸手接过东西,满脸热情地把凌霄花往灶房里请。
家里实在没什么能招待客人的好物,余小白灵机一动,直接从凌霄花带来的东西里挑出两根鲜嫩的黄瓜,在清凉的井水里洗净后,递给凌霄花一根。
两人拿着黄瓜,相视一笑,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闸门被打开,话语如潺潺溪流般滔滔不绝。
她们谈天说地,笑声在灶房里回荡。
然而,话题兜兜转转,竟绕到了那令人揪心的“赔钱”之事上。
凌霄花皱着眉头说道:“小白,余伯伯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借钱呢。今天他还来问我娘借了五块钱。咱们这个村啊,家家都不富裕,就算每家都能借一点,我都怀疑能不能凑够100块呢。”
余小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她心疼父亲,为了钱如此奔波。
她其实早就暗暗下定决心,要自己挣钱,可这话现在却不能说出口。
她太了解她爹了,要是说了,他肯定不会相信,而且她也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大。
“霄花,咱们村怎么去镇上呀?”余小白问。
凌霄花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大多数人都是走着去镇上呢,路有点远,得花上两个小时。不过呢,咱们可以去凌辉家问问,他家有牛车,坐牛车去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余小白把这些信息牢牢记在心里,两人又兴致勃勃地聊了一会儿。
这时,余小白烧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起来,水汽氤氲。
凌霄花见状,便站起身说道:“你先忙你的吧,回头我再来找你!”
余小白把凌霄花送到门口后,回到灶房,先用葫芦瓢从锅里舀了些热水在盆里,又从水缸里舀了些冷水兑进去。
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嗯,不烫也不凉,正合适。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水盆往房间走,水在盆里轻微晃动,洒出一些在地上,形成一小串水印。
进了房间,她把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然后关上门。
余小白先是用毛巾蘸了蘸水,简单地擦了擦脸,那温热的感觉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接着,她解开上衣的扣子,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脖子、胳膊和身子,灰尘和汗水随着毛巾的擦拭一点点消失。
虽然不能像在镇上澡堂子里那样痛痛快快地洗澡,但这样简单的擦拭,也让她感觉清爽了许多。
她一边擦着,一边想着挣钱的事儿,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些事发愁。
擦完上半身,她又拧干毛巾,擦了擦腿和脚,水盆里的水变得有些浑浊了。
余小白擦完身子后,心想正好可以把头发也洗洗。
她又端来一盆水,从床头拿起那个用了有些时日的梳子,轻轻地把头发梳顺。
她蹲在水盆边,弯下腰,把头发慢慢浸入水中。
水有些温热,包裹着她的头发,让她觉得很舒服。
她用手撩起水,让头发完全湿透,然后拿起一旁的胰子(肥皂),在头发上轻轻地揉搓起来。
胰子产生的泡沫不算多,但那股淡淡的香味却让她很是享受。
她仔细地揉搓着头皮,感觉这些天积攒的灰尘和疲惫都随着泡沫一点点被带走。
揉搓了一会儿后,她把头发重新浸入水中,用手轻轻地漂洗,盆里的水变得更浑浊了。
她反复几次,直到水不再那么脏。
接着,她把头发拧干一些,又用干净的毛巾把头发包起来,轻轻地揉搓,尽量吸干头发里的水分。
水珠从毛巾的缝隙里渗出来,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虽然这样洗头有些简陋,但洗完后,余小白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她解开毛巾,用梳子再次梳理着头发,发丝在梳子的梳理下变得更加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