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他不假思索的追问。
年意敛起笑容,平静的注视边叙的侧脸。
其实只要看到年意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眼中不加掩饰的紧张,是很在意答案的眼神。
边叙却仿佛大梦初醒,有些慌乱的起身,依旧没敢看年意。
他只别过脸压着声音,语速缓慢,“担心你单纯被人骗,因为我不在、不是,因为我们不在你身边,怕你应付不来。”
年意:“是吗?那以后我准备谈恋爱时一定让你们都掌掌眼,放心吧。”他重点加重你们两字的读音。
收回不该有的期待,年意轻叹一口气,身体陷进椅子背对着边叙问道,“那又有什么事是需要当面问我的。”
边叙心中很乱,又一次言语相悖。
他甚至想给自己几巴掌,一直以来他自诩直男,从未对同性产生过什么情绪,甚至异性都没有。
朋友都说他白白浪费上天赐予的优势,但面对年意时,或许是年意的什么让他产生错觉,总是好奇他的一切,无意识地想要接近,探索,保护他。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在今天看到年意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时竟然加重了。
这实在让他很不爽。
边叙放轻脚步,靠近年意,能看到年意洁白的耳廓上面附有的柔和绒毛,还有乖巧的后脑勺,很完美的形状,摸起来可以和掌心完好契合。
他越靠越近,近到闻到属于年意幽深的香味,很淡,却让人欲罢不能,吐出的热气快要扑到年意的颈边。
“我看到你朋友圈在找兼职,想问你找到没,需要我帮忙吗?”
在他发现的前一秒边叙若无其事的站直身体,随意倚靠在床边,凝视着一无所知的年意。
“不用,我自己可以,放心好了。”
年意未做多想脱口而出。
片刻后又觉得话语有些生硬,但心里像有个缠不好的毛线团铺展不平。
总觉得从昨晚开始一些事情就如同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一个两个的都表现异常,偏偏他还找不到扶正的点在哪。
总之在恢复正常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边叙和周远清的第一次见面时就如针尖对麦芒,还是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吧。
边叙心里咯噔一下,他直觉年意有什么事想隐瞒。
年意有个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习惯。
说谎的时候睫毛会比平时忽闪的频率加快,好像说谎话需要大脑超载负荷,所以风扇的运转要加快速度。
不想说就算了,他会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边叙勾起嘴角,“那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好,那我现在想休息会儿,行吗?”年意抬眼皮看他。
年意这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准确的说是被饿醒的。
他掀开床帘,落日金黄的余晖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屋内的摆设还维持着睡前的模样,看来边叙出去后他们没再回来。
年意慢吞吞的收拾好下床,穿件简单的白t和水蓝色牛仔裤,看上去和高中时没有区别,只是整个人显得更为舒展的气质。
周六的学校食堂人少了许多,大家经常在休息日去校外的商业街逛逛,年意懒得跑远,随便买点就回到宿舍。
“哎我说边叙,你一大早丢下兄弟跑回学校这算怎么个事?什么事比我还重要?你不知道我昨天喝醉我差点不是黄花大闺男……”
“谁死活抱着酒瓶不撒手的,我夺过来你抢走,还有,是你主动抱着人家大腿不撒手,我见着了,你连哭带嚎还往人裤子上抹大鼻涕。”
“齐子皓!那是眼泪,眼泪懂吗?你恶心死了!边叙,我叙哥,您能说句话吗,你对得起磕过咱俩的小粉丝吗?你这绿帽子还要戴正啊。”
“还有,我想起来了,边叙你昨晚和那谁那个白晓晴你俩有事!”
宿舍门微掩,年意手里拎着饭盒垂着眼皮静静立在一侧。
江寒时和年意是一前一后上楼的,年意停住脚步时他就在几步之遥的距离。
一看到年意的脸他就认出这是边叙提起过的舍友,从他的角度看年意垂着眼眸,眉心微皱,紧抿唇瓣,一副迷惘的神情。
身体修长瘦削,最简单的衣服在他身上反而有种清冷的气质。
简单概括五个字,边叙栽定了。
尽管他很乐意看到他这位天之骄子般的朋友能吃点爱情的苦,但路途也不能太曲折。
屋内秦南川的声音一字不落平等的传进门外两人的耳朵。
江寒时以为,再任由屋内那位嘴上没门的傻瓜倒个不停地说,还不知道修成正果的路上要多几道弯。
他浅笑上前,“同学,你不进屋吗?”
年意回神掀起眼皮,“你是?”
他眉头一动,“你是边叙以前的高中同学吧,你好。”他记得那张照片。
江寒时举起手里的东西示意,“是的,我叫江寒时,进屋边吃边说吧。”
门打开,几人齐刷刷回头,秦南川紧急闭麦,嗖的钻进卫生间。
江寒时不以为然,把带的吃的放在桌上。
他轻笑着说:“好巧,在门口和年意同学相遇,不用你介绍,我们刚在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