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的热气扑人面,手巾泡在热水桶里,陈卓璟抬手要脱女人的寝衣。
崔雁宁本能地往后缩,“秋芝伺候我便好。”
陈卓璟冷着脸瞥向一旁的秋芝,“她比得了朕?”
秋芝小心地笑,“奴婢自是比不了陛下,奴婢给陛下打下手。”
崔雁宁嗔了一声,拦住陈卓璟伸过来的手,推阻道,“我不用你。”
陈卓璟轻挑起眉调侃,“怎么?孩子不是我的?”
崔雁宁急了,“你说什么呢?”
“那你怕我看什么?”陈卓璟当即将崔雁宁那层寝衣剥开,露出龙凤呈祥图纹围兜。
秋芝端着热水盆走近。
陈卓璟将手巾拧干水,擦拭着崔雁宁白藕段似的手臂,擦了几下便再度将手巾放进热水盆里,拎出来拧干,仔细擦拭崔雁宁露出来的肌肤。
一寸一寸,将崔雁宁的脊背擦了个遍。
陈卓璟顺势解开女人的围兜,露出女人圆滚凸出的肚子。
崔雁宁发胖的身子浑然露在男人面前,嗔道,“我都说了不用你。”
“娘子怕我嫌你?”
崔雁宁撇撇嘴,“我既是怀你的孩子,按理,你不该嫌我。”
“那娘子还推阻什么?”
“我……”崔雁宁一时失语。
男人顺势从背后环抱住女人,低哑的声音作响,“你是我的妻,为我受这生育之苦,我有什么道理嫌你?”
崔雁宁嘟囔着道,“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那娘子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
崔雁宁朝男人翻了个白眼,“竟会说这些哄骗人的。”
陈卓璟突然满脸认真地说,“我从未哄过旁人。”
崔雁宁剜了男人一眼,按下心中的激动情绪,“陛下越说越离谱了,您宠幸后宫那么些妃嫔,便没人让您屈尊降贵哄过?”
“没有…”
宁儿,终有一日,我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腊月初十,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得崔雁宁几日都没睡好。
香炉里燃着安神香,崔雁宁好容易侧卧在榻上睡熟。
王二宝着急忙慌地进来,“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白露做噤声手势,示意内室里有陈卓璟在。
陈卓璟刚批完折子过来,起身,走出内室问,“怎么了?”
“启禀陛下,大皇子…大皇子中毒了。”
陈卓璟瞳孔一震,匆忙赶往偏殿。
幽识跪在榻边给小允继针灸,附着在银针上的手指罕见地发颤。
见陈卓璟来了,李世良更发慌了,跪在地上叩头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陈卓璟急着逼问,“到底怎么回事?大皇子为何会中毒?”
乳母答话,“回陛下,今晨大皇子起得迟,奴婢还以为是大皇子昨日在外头玩,累坏了,便没叫醒大皇子。”
“直到辰时过了,大皇子还没醒,大皇子平日里是不会起得这样迟的,奴婢以为大皇子是受风寒了,便请了李太医来。”
李世良接着回禀,“启禀陛下,微臣已对大皇子昨夜用的甜汤进行查验,有人在大皇子的甜汤里掺了靡智蛊,所幸大皇子昨夜并未多用,不然……”
陈卓璟沉着脸问,“何为靡智蛊?”
李世良满面愁容,“靡智蛊,是南覃十大毒蛊之一,服用者,智力永远停留在幼年,恐再不能长全心智啊!”
曹颖大惊失色,“这该如何是好啊?”
陈卓璟冷凝着眉眼问,“可有救治的办法?”
李世良叩首请罪,“请陛下恕罪,微臣并无万全把握,能驱除大皇子体内的毒蛊。”
陈卓璟随手抓起茶碗,往地上砸,龙颜大怒,“废物!朕要你有什么用!”
“陛下息怒~”
李世良保证道,“微臣定当竭尽毕生所学,救治大皇子。”
陈卓璟走近跪在地上一筹莫展的幽识,问,“你可有办法?”
“奴才尽力一试,请主子容我几个时辰,毒蛊尚未侵蚀大皇子心智,主子再宽限宽限奴才…”
白露在旁看着,自问,从未见过幽识这副样子。
陈卓璟冷沉着脸,“那朕便容你一试,若医不好大皇子,你便给大皇子殉葬吧!”
“谢主子恩典、”
“年茂图”
“奴才在、”
“朕要你天黑前拿到害大皇子的凶手,给朕个交代。”
“是、”
陈卓璟看向捏着锦帕落泪的曹颖,“国丈夫人,皇后近日身子不爽,允继中毒之事,先别跟皇后提。”
“是、”
钟粹宫,小曼伺候着曹令仪用膳。
“承乾宫如何了?”
小曼答道,“承乾宫上下,密不通风,还未听到什么消息。”
“密不通风…”曹令仪挑起眉眼坏笑,“那便是出大事了,不然怎么会密不通风?”
“陛下在承乾宫,奴婢怕…万一……”
曹令仪干脆地回绝,“没有万一、”
曹令仪眼珠一转,“这样,等过晌午,你便去承乾宫请李世良过来,便说本宫腹中龙胎有恙,太医院值守的太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