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这一声焦急的呼喊,引得了所有人注视的目光。
就连章牧也不禁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开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个不小的包裹,正从千香楼二楼,往下跑。
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章牧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怔,对这中年妇人的行为,有些不明所以。
随即又听到那老鸨子的呼喊声。
“李三子,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就这么带着翠儿走了,把我扔在这儿!”
要说这老鸨子也是会见风使舵。
先前见章牧在千香楼里不得势,便躲在角落里不出声。
如今见小三子和翠儿都要被章牧带走了,这才连忙收拾值钱的东西,出声呼救,让小三子和翠儿带她走。
可还不等章牧有反应,贺刚却是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眼看着老鸨子从自己身前路过,向前踏出半步,一把薅住了老鸨子的头发,陡然一用力,将自以为可以逃出生天的老鸨子,薅了回来。
正将老鸨子仰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诶呦喂……”
老鸨子被摔的七荤八素,那随身带着的包裹散落开来,里面好些通票、银元、首饰什么的,通通散落了开来。
贺刚可等不了老鸨子回过神,直接一脚
踏在了老鸨子的身上。
贺刚本就是练过武的,这愤怒之下的一脚,根本就不是老鸨子能承受的。只一脚,便让老鸨子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啊……”
一脚吃痛,也让老鸨子回过了神来。可刚能看清眼前的情况,正对上俯着身子,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的贺刚。
瞬地,老鸨子脸色惨白了下来。
“大……大当家……我……”
老鸨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转而,将目光瞧向了章牧等人。
只盼着此时,小三子又或是翠儿,能帮她说句话,说一句能救她命的话。
章牧看着那老鸨子,眉头微皱。
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那番话,可她说的若是真的,她也算是小三子和翠儿的救命恩人了。
章牧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随即,章牧便朝着小三子看去。
想要从小三子又或是翠儿口中,知道些有关老鸨子的一些事情。
可还没等二人说话,却听贺刚一阵阴沉的咬牙切齿的话传来。
“好你个老东西,吃里扒外啊!”
“昨天晚上你不是和我说,是你将小三子诓骗来,让我抓的吗?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贺刚说着,脚上又加了三分
力道。
让老鸨子痛的只能哀嚎,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原来你是在诓骗我!我贺刚就这么好骗吗?”
只剩无助求救的眼神,遥遥的往章牧这边看。
只是此时的章牧,眼中仅剩的一丝不解,方才随着贺刚的话,全然消失不见。
其实在这个时候,章牧已经将小三子之所以会被贺刚抓住,明白了个大概。
细说起来,这老鸨子也算是对小三子有恩了的。只是,救不救她,还要看小三子的意思。
章牧随即,再次看向了小三子。
只是此时的小三子,包括翠儿,眼神中满是摇摆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救下老鸨子的意思。
章牧倒也因此免下了救下此人的麻烦。随即,章牧带着众人,便继续往外走。
那老鸨子见没了生的指望,索性将这些天贺刚和本子浪人干的那些糟烂事,一股脑的全都抖落了出来。
“哈哈哈,贺刚,你也算是个人……”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他么的还让我去伺候那些本子,我真是没法活人了!”
“左右也是一死,我今天就说个痛快吧!”
老鸨子具体说了些什么,章牧没听清,只是听到的最后一句,是田中平三郎怒斥的声音。
大概就是
说,赤木幸太郎这些本子浪人,真是脸都不要了。
这一类的话。
章牧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不再理会狗咬狗的破烂事。
此时的章牧只想快些回到铺子里,去推那悬头案的波,助那牡丹江混乱的澜。
至于贺刚会将那老鸨子如何,章牧实在没有心力去管这些。
……
就在章牧从千香楼回到东二街铺子的路上,街边的一个撕去一角的,本子宣传东亚共荣的宣传画,引起了章牧的注意!
章牧在回去的车上,在看到了街边的那张被撕去左下角的宣传画后,心中难掩激动之色。
心到:
‘来了,果真来了!’
章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大梨树村时,塞到抗联战士弹夹中的纸条,终归还是到了抗联手中。
并只在几天的时间里,抗联便对自己做出了回应。
霎时间,章牧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离家许久的孩子,忽地听到了和家人有关的消息。
一时间,章牧的眼眶,不自觉的红润了起来。
章牧恨不能立刻下车,去看一看自己和抗联约定的死信箱里,抗联给自己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