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北一大街的擂台战已然分出了胜负,东二街铺子内的韩金幽幽睁开了眼睛。
“呃……啊!”
韩金这一觉,足从昨天晚上直睡到了日上三杆。在长长抻了一个懒腰后,随即扭头朝旁侧看去。
“章头儿……”
想看看昨夜睡在自己旁侧的章牧,有没有睡醒。
却见原本章牧躺的位置,已然空了。
章牧褪下来的衣服和停在屋子里的轮椅,全都消失不见了。
“哈……”
长舒了一口气,韩金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的时候,章牧和韩金交代了今晚离开牡丹江的事。韩金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必须要离开牡丹江的了。
刚要从炕上起身,瞧见自己的枕头旁摆有一个纸条。
“是章头儿留给我的。”
随即,双腿盘坐在火炕上,将棉被披在身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缓缓的打开了那张纸条。
【韩金兄弟,相逢总是短暂的,分别却是注定的,本想再多看看你,可今天你不得不离开牡丹江了。
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留下这张纸条就是想和你说一下,昨天晚上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送葬的队伍还是太明显了,太容易被本
子发觉了。
今天晚上八点的时候,你准时去水路码头的总部,找到老拐大哥的两个兄弟,小五和小六。
让他们保护着你,从南边离开,千万不要和送葬的队伍走在一起。
另外,还记得咱们从大梨树村回来时,路边的三颗歪脖子树吗?我派人把所有医用药品,全都埋在树下面了。
麒麟山就要和小本子开战了,你把那些东西全都带回去,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场!
算是我,送你的一点礼物吧!
韩金兄弟,保重!】
纸条上的内容,到此处也就终了了。韩金盘坐在火炕上,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纸条上的字。
好一会儿后,抽泣了一下鼻子。
再抬头,眼眶红了一圈儿。
小心的将纸条叠好,小心的放进内里的衣兜里,最后还轻轻的拍了两下。
“章头儿我会保重的,你也要保重!”
舍不得,韩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
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韩金穿好了衣服出了屋。
现在,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办,若是办不好,他的离开准会牵连到章牧。
想定了主意后,韩金径直离开了东二街的铺子,并将停在铺子门口的那辆,章牧的黑色小轿车开走
了。
…………
火车站卸货区大门外的一处酒馆内,贺刚已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双手扣在一起,来回的在酒馆内踱着步,一副火燎屁股的模样。
“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口中嘟囔着,时不时的俯下身子,朝卸货区的大门口看上两眼。
周遭十几个黑鹰会的混混儿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贺刚。
“吱嘎……”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开了。
脑袋上顶着一层细汗的涂二,大口喘着粗气进到了酒馆当中。
“大当家的,打听清楚了!”
贺刚见状,眼中满是喜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涂二身前,双手齐齐按在涂二的胳膊上。
“快说,这批货的买家是谁?”
涂二看着贺刚略带疯癫的样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大当家的你听我说,买家的身份还没打听出来?”
贺刚一听,眼中的喜色瞬地变成愤怒,按在涂二胳膊上的手,用力的一推。
险些没将涂二直接推倒在地。
“那你打听清楚什么了?”
“我打听到章牧了,章牧是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从东二街的铺子离开的。然后直接去了本子的陆军医院,一
直没离开!”
听着涂二的话,贺刚脸上瞬地一沉,扯过一张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章牧你还真能沉得住气啊!要往外出这么大一批货,居然看都不来看一眼。”
“这批货的买家,看来也是个人物啊,章牧不来看货,你居然也不来看货。我倒是对你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
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抬头问到:
“卸货区的货装得怎么样了?”
“二闷子前不久刚传过一回信儿,说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下子来了二百多个卖苦力的力巴装货。”
涂二说着,眉头微皱。
“他传信儿的时候,说是已经装完七成的货了,估摸这会儿已经装完八层了!”
“废物!”
涂二的话音刚落,贺刚猛地一拍桌子,刚做到凳子上的屁股,腾地又起来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涂二,你就是这么管事儿的?”
“废物,没用的废物!”
“货都已经装车七成了,你居然现在才来告诉我?是不是我不问,章牧的货都发车走了,你还不打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