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章牧的话问出口,田中平三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章牧。
半晌后。
田中平三郎才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讲给章牧听。
讲了,松原春二是怎么打他的。
讲了,他和松原春二之间,那段畸形的翁婿关系。
讲了,松原静香是如何的冷眼旁观,对他这个丈夫是怎杨的莫不关心。
还讲了,田中蝴蝶是如何带他来医院的,又是如何救治他的。
当然,田中平三郎摘去了很多话。至少,最开始田中蝴蝶接触章牧,是为了暗中观察章牧的事,他没有说。
章牧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心中却涌起了波涛。
章牧怎么都没想到,松原春二和田中平三郎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事。
怪不得那次鸿门宴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对田中蝴蝶的态度是那么的冷淡、冷漠。
原来所有的根源都在这里。
只是……
章牧心中泛起了计较。
自己费尽心力接触田中蝴蝶,就是想通过田中蝴蝶取得松原春二和田中平三郎的信任。
从而有机会接触到,本子针对抗联制定的春季计划。
不想此时,田中平三郎竟和松原春二闹掰了,那自己的计划还能实施吗?
自己还能拿到本子的春季计划吗?
这就像一座桥,在到达对岸的最关键一步断了,那这种桥也
就没有用处了。
到底要不要继续,此时成了困扰章牧的最关键的问题。
就在这时,田中平三郎再次开了口。
“章牧啊,现在你还想娶蝴蝶吗?”
此话出口,病房内一阵死寂。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便是点滴瓶中的药水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
不止病房内静的可怕,病房外偷听的田中蝴蝶,也在此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从田中平三郎讲述他和松原春二之间,那段畸形的翁婿关系时,田中蝴蝶就已经落泪了。
她时常抱怨自己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了,对自己一点也不好。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切的根源全都在松原春二身上。同时,也为自己和自己的父亲受了许多委屈而流泪。
此时,听得田中平三郎问章牧,还会不会娶自己的时候,田中蝴蝶的心,瞬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田中蝴蝶虽是个本子,也她也是个少女。
此时的田中蝴蝶太想知道,和自己情意浓浓的章牧,到底是真心爱自己。
还是打着爱她为借口,想通过她,借助田中平三郎和松原春二的势力,更进一步的人。
此时的田中蝴蝶,又太害怕知道章牧的答案了。她生怕,自己
已然为之动心的人,会说出让她伤心的话。
与其听到伤心的话,倒不如装傻。
田中蝴蝶只感觉这时间过的太慢,她的心又在烈火与寒冰之间交换,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
“蝴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姑娘,我这辈子也是娶定了她的。”
章牧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坚定的允许任何人质疑。
在田中平三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章牧脑中飞速的思考着。
眼下,章牧只有这一种办法,有可能让自己接触倒本子的春季计划。虽是座断桥,却也是目前唯一的桥。
不管怎样,章牧也要往前闯一闯。
这是章牧如此说的第一个理由。另一个则是,凭章牧对田中平三郎的了解。
他说的这番话,很有可能是对自己的一番试探。毕竟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知道。
自己所知的一切,都是他所说的。
两番计较之下,章牧才做出了如此回答。
而后,章牧眉头一皱。
“只是,这和我娶蝴蝶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
田中平三郎是一脸的凝重。
“想当初我可是大本子帝国陆军士官学校,第22期成绩全优的毕业生!”
“就因为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就一直得不到提拔。以至于入伍三年,还是一个最最普通的
中尉,根本没有晋升的机会。”
“凭着一个中尉的微薄薪水,就连蝴蝶的母亲生病,我都拿不出治病的钱。”
“后来,蝴蝶的母亲就病逝了。是我对不起她!”
说到此处,田中平三郎是一阵伤感。
章牧将田中平三郎的样子看在眼中,心中略感酸楚。
心到:
‘虽说各有各的心酸,可说到底,你们是侵略者!’
‘我和你们注定了是敌人!’
又听田中平三郎继续说到:
“后来我就入赘到了松原春二手下,从那以后职位不停的提升,中尉、上尉,后来到了满洲国。”
“如今已然是满洲国的中校了。”
“也就是说,没有背景即便你再有能力,也是不会得到晋升的。”
说到此处,调整平三郎怔怔的看着章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