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突然的哀求,倒是让何云山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看来,贺刚面对自己这么一个唯一的生机,怎么也要和自己再拉扯一番。
却不想如今,竟直接松了口。
还将他儿子的地址,直接告诉了他。
何云山虽不知道,贺刚什么时候有的儿子。但如果能将贺刚的儿子控制在手里,也就不怕贺刚,拿账本威胁自己了。
“三江屯……”
何云山略微沉思了一番,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过去。”
“三天之内,我可以带着你儿子过来,让你看上最后一眼。”
何云山的话一出口,贺刚的眉头深皱。
“三天?三天的时间太长了,只怕我等不了三天那么长的时间了。”
在来警署大狱的车上,小林大佐就是用他的儿子来威胁他的。
贺刚肯定,小林大佐并没有抓走他的儿子,但一定有人暗中监视着他的儿子。
现在,贺刚要将他的儿子当作棋子,用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账本,逼迫何云山去救自己的儿子。
只要何云山去了。
那何云山的小辫子,也就真正的落到自己的手里了。再以此做为要挟,何云山就是不救自己出去,也得救自己出去。
这,也是贺刚为他自己,争取到的唯一的生机了
。
“最多两天!”
“我也不需要你带我儿子过来,只要你把我给他打的长命锁带过来,让我看一眼,我就把账本在什么地方告诉你!”
贺刚将自己的要求说出后,当即闭上了眼睛。
一副不再与人沟通的模样。
为了能让何云山将应下来,贺刚随即又补了一句。
“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了,何云山你要是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的话,那就算了吧!”
“嗯……”
何云山见贺刚将时间缩短到了两天,不由得低头沉吟着。
从牡丹江到三江屯,再加上找人的时间,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一天的时间。
三天,是何云山认为最稳妥的时间了。可贺刚死咬着两天不松口,他何云山也就没法妥善安排。
可贺刚拿捏着自己的七寸,真是让他不得不答应。
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才重重的点了下头。
“好吧,两天就两天!”
“最迟大后天早上,我会把你儿子的长命锁带来的。”
应下此事后,何云山从怀里掏出一颗丹丸,当着贺刚的面将丹丸掰成两半。
“这是解药,你把它吃了,然后我再给你用毒。”
说完,也不等贺刚作何反应,直接将那一半的丹丸塞进贺刚嘴里。
“我会继续给你施毒,但你放心,有半颗
解药,也够让你活的了。就是每天太阳落山之后,你的五脏六腑会痒的厉害。”
“忍着点儿好了。”
说完,何云山在铁皮桶里,重新洗了一下毛巾,捂在了贺刚的口鼻上。
这次,贺刚没有任何挣扎。
毕竟那原本就不存在的账本,已然让何云山有所忌惮了,倒也不怕何云山再杀自己。
索性放松了下来,吸了两口毛巾上的药。顿时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
作完这些的何云山,从贺刚的牢房里退了出去。
但没有直接离开警署大狱,而是用钥匙打开了每一间关押犯人的牢房。
用毛巾在犯人的口鼻上,捂了好一会儿,确定了犯人吸入药了,才退出牢房。
只有毒杀了所有的犯人,何云山才能放心离开。毕竟留下任何一个活口,都是对他的威胁。
将钥匙重新挂在警员值班的办公室里,将堵着牢房通风小窗的挡板拿走,任由里面的迷烟随风散走。
何云山抹除了,他产生的所有痕迹。
………
另一头,章牧又迎来了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在和田中平三郎的交谈中,章牧确定了韩金已经顺利的逃出牡丹江了。
这是章牧所高兴的。
田中平三郎跟松原春二的关系僵化了,原本想要通过
田中蝴蝶,弄到本子春季计划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了。
可眼下,自己除了知道猪鬃刷存放的地址外,再无半点与本子春季计划有关的消息。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呼……”
章牧用力的吸了一口烟,而后用力的将烟吐了出去。
此间的空气,似乎泥泞的要命。
随着烟雾散去,章牧的眼神越发坚定。
“既然已经到了僵局,那么也就没有比现在更差的局面了。”
“那就先从眼下的贺刚,跟小林大佐身上下手好了。”
打定了主意,章牧狠狠的掐灭手中的香烟,而后回到了病床上,等着明天的到来。
………
次日一早,不等天边放亮。
章牧床头的电话‘铃铃铃……’的响个不停。
“喂?我是章牧?”
章牧心中虽有些不悦,可还是耐着性子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