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贺刚在本子眼中最后的价值,就是他仅剩的那点财产了。
章牧苦笑着摇了摇头。
贺刚也算是对本子的铁杆忠心的人,不想混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真是够可悲的。
也真是够可恨的。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对你的财产不感兴趣!如果我想要钱的话,我自己可以赚,用不着抢你的!”
章牧说着,重新坐回到了审讯桌后面的座位上。
“我们做个交易吧,贺刚。只要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这几天之内我就不再管你了,还会让你过的舒服点。”
“当然,不管你和小林大佐也好,还是跟……”
章牧说着,伸手朝着头顶上指了指。
“上面的那个人也好,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章牧手指的方向,贺刚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看着章牧的眼神中,带出了些许恐惧之色。
贺刚怎么也没想到,章牧不仅知道了他和小林大佐的事,还知道他跟何云山的事。
霎时间,一股深深的恐惧将贺刚笼罩。
如果说他跟小林大佐的事,是章牧诈出来的。那他跟何云山的事,章牧又是怎么知道的?
可他话里的意思,明明就是在暗指何云山啊!
“我能信你吗?”
沉寂了好一会儿,贺刚才从口中崩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可以不信!”
章
牧只是怀疑何云山,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伸手往上指,不过是因为警狱是半地下的那种。只要章牧抬手往上指,警署里的所有人都在章牧手指的范围内。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随着章牧的话出口,贺刚眼见的生出了一丝焦急。
“好,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为了让章牧相信,贺刚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章牧看着贺刚的样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好半晌才开了口。
问出了关系到自己性命的问题。
“我问你,当年你劫走的那批药品,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料章牧此话出口,被绑在架子上的贺刚,忽地放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
“我以为你要问我什么呢?原来就为了这个啊!”
一阵大笑过后,贺刚恢复了平静。
“当年,我派人偷偷将那批药品掉包换走后,就直接把药品藏到了三道沟的一个地窖里。”
“本想等过个一年半载的,等风声小了之后,再把东西拿出来卖掉。”
“不曾想,今年夏天的时候,本子在三道沟跟抗匪交战的时候,一发迫击炮直接打进了藏药品的地窖里。”
“结果就是,药品全都被炸了个粉碎,半点完整的、能卖钱的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贺刚眼中流
露处一丝懊悔。
“可唯独那箱子手雷,啥事没有!”
“当时我还纳闷,手雷的质量怎么那么好,挨了一炮愣是什么事都没有。没想到居然是实验用的假雷……”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此时的贺刚,满心的懊悔。
悔不该当初为什么不仔细检查一下那箱手雷,若是早发现是实验雷的话,说不定此时就是章牧绑在架子上。
而他坐在审讯的位置上,审章牧了。
可再怎么后悔,也已然没有用了。
反观章牧,在听到贺刚说,有鼠疫病毒的药品已经被毁了。
也就是说,自己当时用的药品,还有送到麒麟山上的药品,都是没有鼠疫病毒的,是安全的。
章牧心中不由得轻松了不少。
但为了以防万一,章牧还是对着贺刚问道:
“那东二街铺子里的药品,是怎么来的?”
贺刚摇了摇头。
“不知道,东二街的铺子一直都是老算盘帮我打理的,具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随即,又冲着章牧反问道:
“章牧,你这么在意药品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既然贺刚也不清楚,那现在唯一能验证的途径,就只有贺刚口中的那个,三道沟的地窖了。
想来,那地窖挨了一发炮弹,地窖连同房子应该是不能用了
的,此时派人去搜查一下,应该能找到些痕迹。
想定注意后,章牧起身,朝着审讯室外走去。
临走时给贺刚留下了一句话。
“我说话算话,这两天会让你过的舒服些的。但你也给我脑子清醒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
从审讯室出来后,章牧叫来了刘二顺。
让他派几个人去一趟三道沟,看看贺刚说的那个地窖里,有没有医疗用品的碎片。
并特意吩咐了,叫警员开车去。最好是当天去,当天回。
虽然贺刚已经说了,带鼠疫的药品已经被毁了。
但章牧也没法确定,贺刚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拖延时间,胡口编的瞎话。
只有派人确定过了,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