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田中平三郎的质问,章牧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欢喜。
脸上肌肉跳动了两下后,尴尬的笑了两声。
“呵……呵呵!”
“田中长官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的货都装上火车运出去了。怎么可能被抗匪劫了呢?”
田中平三郎看着章牧,面无表情。
章牧眉头紧锁,开口反问:
“田中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句话啊!”
可田中平三郎还是看着章牧,面无变更前。
章牧用手捂着脸,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难不成是火车被劫了?”
“在哪儿被劫的,我的货都怎么样了?还剩下多少?棉服、粮食……”
可田中平三郎依旧看着章牧,面无表情。
“田中长官,你倒是说句话啊!”
“那五十根金条是人家柳经理信得过我,才提前交到我手里的。”
“那批货是要运到地方,才算交易完成的。这要是半路上被劫了,我怎么跟人家柳经理交代啊!”
“到手的五十根大黄鱼,也的给人家还回去!”
章牧说着,用力跺了一脚。
一把拉住田中平三郎的胳膊,狠狠的用力拽着。
“那五十根大黄鱼,可是我给蝴蝶准备的彩礼……这五
十根金条要是没了……”
话到此处,章牧没有再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盯着田中平三郎。
田中平三郎一直在观察章牧的反应,从不相信到质疑,再到歇斯底里的抓光,最后看着自己的眼神中。
那满满的求助之色。
让田中平三郎没有看出一丝破绽。
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开口道:
“确实被劫了,在快到密山府的时候被抗匪劫的。”
听着田中平三郎如此说,章牧连忙摇晃起了田中平三郎的胳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的货还剩下多少?有没有派兵去剿匪啊?”
“如果损失少一点的话,我还可以接受,大不了在人家柳经理面前丢些面子。”
“过段时间再给她补发一批货,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章牧这话说完,田中平三郎摆了摆手。
“不用想了,抗匪早有准备,火车上的货全都被抗匪搬空了。”
听闻此言,章牧整个人趔趄了一下,随后猛地向后倒去。
直接瘫坐在病床上。
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下不仅刚到手的五十根大黄鱼,全都要还给人家,还得赔人家二十根大黄鱼的赔偿金。”
“我的家底本来就薄,若是再拿赔偿金出来……”
章牧坐在病床上,口中不停的碎碎念着。
这一切,全都是章牧设计好的。
无论是每一句话的先后顺序,还是在病房里的走位,全都是排练过好几次的。
既能让自己看起来是真的突闻噩耗、悲伤过度,又能直接坐在病床上,不至于太难看。
田中平三郎看着章牧接连的表现,心中已然将章牧排除在嫌疑之外了。
可还是继续说道:
“去现场的人回传来的消息,说是抗匪劫火车,是早就有了准备的。”
“也就是说,有人给抗匪提前通了风报了信!抗匪知道火车什么时间到,还知道火车上的货物量庞大。”
听着听着平三郎如此说,章牧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身子。
用力的盯着田中平三郎的眼睛。
“田中长官是在怀疑我吗?”
“田中长官难不成怀疑,是我给抗匪提起通的风报的信?”
“我这是为什么啊?我凭什么放着到手的五十根大黄鱼不要,还要倒搭进去二十根大黄鱼。”
“就为了把物资白白的送给抗匪?”
见着章牧如此反应,田中平三郎的气势不由得软了下来。
“我不
是怀疑你,我来找你是想问问。”
“在火车发车之前,你到底都告诉过谁,火车的发车时间,以及火车的目的地。”
田中平三郎说着,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
“如果我真的怀疑你的话,昨天晚上我早就问你了!”
“如果我真的怀疑你的话,你还能和我在这里说话?我早就派人,把你抓去陆军司令部审问了!”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电话铃响了。
“铃铃铃……”
直接打破了田中平三郎和章牧之间的剑拔弩张。
章牧走到电话旁,接起电话。
“喂?谁呀!”
而后将电话朝着田中平三郎递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
“找你的。”
章牧将电话交到田中平三郎手里后,只是走开两步,并没有出病房。
只因刚刚电话那头的本子,语气很是焦急,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赶忙找到田中平三郎一般。
没有出病房,就是想试一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只见田中平三郎接起电话,刚听了两句话,脸色便阴沉了起来。
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