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阳和秋不二沉默不语,却忘了控制岩蜥,那些岩蜥直直冲向被法阵封闭的洞口,传出剧烈的波动。荒雅和南浔正在盘膝修炼,感到异常,抬头看向洞口,模模糊糊间,看到无数岩蜥冲击着洞口,顿时大惊失色。
荒雅急道:“南浔,你回部落去通知大祭司,我在这里盯着。”南浔不多说话,拔腿便跑,就在此时,暗地里保护的角人族高手显出身影,正是北芒。
北芒炼体六级修为,眼力惊人,见那些岩蜥动作诡异,背着什么东西,而岩蜥后面,有两道身影,似乎是北烈阳和秋不二。北芒沉声道:“浔儿,且慢回去,事情有些不寻常,你们来看。”
南浔听到北芒的声音,停住脚步,心中大定,荒雅和南浔几步来到北芒身旁,顺着北芒的手指看向洞内。一眼望去,荒雅和南浔泪流满面,此时北烈阳给岩蜥传去停下的指令,和秋不二正穿过岩蜥群,来到洞口。
角人族的法阵并不高级,只能挡住凶物,而光线、声音则能顺利穿过。北烈阳见二女脸上悲喜交加,待要叫时,却禁不住哽咽起来,隔着法阵,三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泪水流下,似乎要将多日的牵挂冲刷掉。
北芒关闭法阵,北烈阳和秋不二并肩走出来,向前施礼道:“见过北芒长老。”北芒见两人安然无恙,心中大喜,目光越过两人,看到岩蜥身上的一具具遗体。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些少年的结局,但看到他们年轻的遗体横陈眼前,北芒还是禁不住一声长叹。沉默片刻,北芒振奋精神问道:“那些岩蜥是怎么回事?”北烈阳道:“此事说来话长,北芒长老,我们先把这些遗体安置好。”
气氛沉闷到了极致,五人一言不发,将遗体一具具移到洞外,安放在平坦的地上。遗体安置好,北烈阳发下指令,命岩蜥返回黑风洞深处。北芒将法阵再次打开,护住洞口,让北烈阳四人在此守候,他再次仰天长叹,然后转身返回部落中报信。
北芒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暗淡天际,荒雅和南浔已经冲到北烈阳身边,还未开口询问,北烈阳便张开双臂,将两个神情憔悴的少女拥在怀里,这一天,正是北烈阳十五岁生日。
北烈阳人如其名,丝丝缕缕、源源不断地带给角人温暖,而这次却是他第一次通过拥抱,将温度传递给濒临崩溃的荒雅和南浔,三人抱在一起,默默地流着眼泪。
秋不二略显尴尬地站在一边,心中不由暗叹:“烈阳这家伙,没有我能打,没有我聪明,不如我长得好看,却这么有女人缘,你们三个抱在一起,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北烈阳情绪最先稳定下来,轻声道:“你们先去休息,回到部落后,我再给你们讲我和不二的经历。”荒雅和南浔在洞外苦盼了多日,见到北烈阳安然无恙,紧绷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靠在北烈阳怀里,晕晕沉沉得即将睡去。
北烈阳看向秋不二,轻声道:“不二,你去给我搬一块石头来,我扶着她们坐下。”秋不二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搬了一块大石头过来,北烈阳坐在石头上,荒雅和南浔倚着他,已经睡着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几道急促的掠空声传来,北烈阳来不及拍醒怀中的两个少女,荒木和四位族长已到了黑风洞口。北烈阳脸上满是尴尬,不等荒木和北渊说话,南天路的大嗓门响起来:“放开浔儿,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北烈阳慌忙起身,荒雅和南浔也醒了过来,两人见到如此场景,脸上一红,从北烈阳怀里挣脱出来。南天路待要责骂南浔几句,看到爱女蓬头垢面,神情憔悴,长叹一声,不再开口。荒碧晴则款步向前,将荒雅和南浔拉到远处,整理妆容。
北烈阳和秋不二施礼道:“见过大祭司,见过各位族长,我们回来了。”
荒木凝视两人片刻,又看向地上的遗体,叹道:“角人族何其不幸,天才弟子如荒草般竞相夭折,万幸的是,你二人安然无恙,我角人族未来的希望还在。”
北烈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道:“大祭司,烈阳无能,没有将同伴保护好,让他们枉送了性命。”
荒木摇头道:“烈阳,你能回来就好,这是他们的命运,也是当今所有角人族的命运,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
说话间,角人族各部落长老也赶到黑风洞外,见到自己的后辈子弟陈尸地上,一阵阵叹息响起,充满了悲凉之意。角人族在黑雾森林苦苦求活,生离死别本是常事,如今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少年天才的遗体,就算是铁石心肠,也禁不住悲伤。
荒木带头低唱哀歌:“别天域兮奔九荒,前路尽兮望断肠,今身陨兮埋何处,愿汝魂兮归故乡。”歌声先是低回沉重,慢慢地高亢入云,在黑雾森林中萦绕许久,这才渐渐散去。
荒木又加固了黑风洞口的法阵,然后带领众人,将角人族少年的遗体运回部落安葬。到了祖屋前,荒木摆手道:“烈阳,不二,你们先回族中梳洗休息,明日到祖屋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北烈阳和秋不二领命,跟随北渊和秋寒各自回到族中。天北部落议事厅外,挂着五条白幡,这次黑风洞之行,有五名天北部落的天才少年殒命,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