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到昨天晚上。
作为江海大学公认的校草、被千亿身家总裁的独女托付终身的男人,宋彦亭此时的心情很不美丽。
或者说,糟糕透了。
手里的手机亮着屏幕,他却不想再看一眼。
不断催促的信息提示音,也搞得他心烦意乱。
为什么?
怎么可能?
他明明长得那么帅,明明整个世界都在围着她转,可是那个只是一瞥就让他茶饭不思、通宵难眠的转校生,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他一眼?
反而要选择一个连班里最低级的人都在嘲笑的废物?
而现在,最让他担心、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来了。
那两个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竟然~同居了!
照片里柔情旖旎的灯光,顾盼生情的佳人~
这一切多么美好,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
却属于那个人贱狗嫌的废物?
这怎么可能?
“不!我不相信!”
宋彦亭隔着被子仰天长啸,却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打断。
“开门!大半夜的号丧尼玛呐?”
听见门外的咒骂声,他慌忙提上裤子下床开门。
他知道在门外咒骂的人是谁。
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敢不开这个门。
哪怕他现在烦闷至极,低落到了极点,也必须收拾好情绪,去面对那个人。
宋彦亭的父亲叼着烟走了进来。
他是一个有点秃顶的矮个子中年,眼睛很小,鼻梁很宽,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就不好找的大众脸。
不能算丑,但绝对算不上帅。
而且光看外相,也能看出那不是一个容易打交道的人。
仔细对比的话,宋彦亭和他父亲其实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的。
只不过因为他更年轻,头发更茂盛,又更会扬长补短的收拾自己,看起来才会舒服得多。
不过也能想象的到,这个江大校草二十年后的样子,肯定会让很多人失望。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宋彦亭对父亲的态度满是讨好,弯着腰将他请进门的姿势,更满是谄媚。
完全没有了他在学校时的那种优雅随和、温柔自信的样子。
“少特么废话!”
宋父吐出一口烟,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宋彦亭的床上,一只脚连鞋都没脱,抬起来直接踏在褶皱的床单上,一边挽起裤腿瘙痒一边质问:
“钱呢?不是说这两天给我吗?怎么?屁股硬了,还得让我来要?”
“有,有钱!”得知父亲是来要钱,宋彦亭赶紧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捧出一把皱儿吧唧的零钱递过去:
“我现在就这些钱了,都给您。”
宋父只斜着看了一眼,抬脚就朝宋彦亭肚子踹了上去:“你特么就这么打发你爹呐!这么点钱,够老子一顿饭钱不够?”
这一脚正中宋彦亭膀胱,再加上宋父是坐在床上踹的,床的支撑力更加重了他脚上的力道,疼得宋彦亭瞬间眼泪直流。
连尿都震出来不少。
宋彦亭却连叫痛都不敢,只敢唯唯诺诺的赔罪:“爸!上周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暂时真没多少……”
“没钱?”宋父收起腿,蓄上一股力,不由分说又直直的踹过去一脚:
“没钱不会找你姘头要啊?跟我哭尼玛的穷!”
他这一脚位置不变,力道却更大,宋彦亭连躲都不敢躲。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余尿,也在瞬间的挤压下奔放了出去。
宋彦亭痛苦的捂着下腹,蜷缩起身体,一口一声的倒吸着凉气。
却连喊疼都不敢。
宋父见了他的痛苦模样,心里才算过了瘾,站起来在他背上拍了拍,语气也变得慈父起来:
“你也知道,爸爸整天在外边忙死忙活的不容易,这两年大环境又差,赌钱老是输多赢少,你都长大了,也该替爸爸分担些压力了。可千万别学那个没良心的贱人,我不就是把房子抵押出去暂时在这里租住吗?她竟然狠心地抛弃咱爷俩!”
说着,宋父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个贱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我猜你肯定不想跟她一样吧?”
宋父的眼神变得阴狠,是那种玩命赌徒才有的阴狠。
只是这一个眼神,就把宋彦亭吓得抖如筛糠,连忙低下头,颤抖着嗓音连连称是。
宋父恩威并施,恐吓之后语气又缓了下来:“你那个富二代小女友,好像好几天都没给你打钱了吧?该怎么找她要钱,还需要我再教你吗?”
“不……不用~”宋彦亭一路跪爬过来,抱着宋父的裤腿赔着笑:
“爸!您放心,曼黎这两天正在跟别人押注,下周三至少能有三十万到账。到时候,我全部拿过来给您!”
“哦?押注?”宋父眉毛挑了起来,下注什么的,那可是他专业:
“没想到,你那小女友挺上道啊!下什么注能挣那么多?也给你爹指指道?”
宋彦亭不敢隐瞒,把和洛非的赌约,全班同学的押注,以及沈曼黎的计划,全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