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在地上画出八卦阵,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司南放在地上。
“有没有你从小戴着的东西?”宋觅问司祁承。
司祁承有个玉坠,是他妈妈留给他的,他从出生起就戴着了。
他将吊坠拿下来递给宋觅,吊坠上还带着余温,宋觅接到的时候,有一瞬被烫到的错觉。
但她面色平静,将玉坠缠在自己手腕,玉坠刚好落在她手心的位置,随后站在崖边看着山脉的方向的落日。
司祁承靠在车上,看着面向落日而立的宋觅,橘红的天边带着淡淡的紫色,金色的落日余晖笼罩着宋觅。
一身简单的风衣,长发被风吹起,好像在金色油画里舞动,辉煌又沉静。
当太阳彻底落下去,天地失去了金色的庇护,变得昏暗而阴冷。
宋觅退到阵后,将玉坠放在手心,双手合十那一刹,灵力汇集,随着她的掐诀结印的动作,司南在阵中开始旋转。
因为时间隔太久了,山川变化,世事百转,宋觅已经无法捕捉当年的踪迹。
山中的风越来越冷,宋觅的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她的神识只能换而求其次,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的迹象。
宋觅从包里迅速抽出一张提前画好黄符,“天地阴阳,万物生灵,奉吾勒令,现魂于此!”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长衫的青年出现在了阵法当中,青年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却是骨瘦如柴,弱不胜衣。
“你是何人,召我前来所为何事?”青年满脸疑惑。
“我叫宋觅,问你几个事,你叫什么?你在这里多久了?”宋觅问。
“鄙人姓林,名登科,嗯……今夕何年?”林登科反问宋觅。
“公元2022年。”
林登科脸上露出恍然隔世的表情,有些激动,但因为太久没有同人说话,说话时表情有些木讷,
“已经一百多年了!那我也应该在此有一百二十年有余。那辛国可是已经灭亡了?”
这人一副文绉绉的书呆子样,宋觅告诉他,“早就没了,我问你这些年你都在这个上面山洞里吗?”
宋觅指了他们说面对的斜前方山上的一个山洞,山洞的位置离这里不到百米。
“对啊。”
林登科生前家里为了让他专心于科考,把他送到这个陡峭的洞里。
每三天派人用吊篮从山顶来给他送一次生活补给,但是后来变成一个月送一次,再后来就没有人送了。
他尝试自己爬峭壁离开,但是他自小就在这洞里长大,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就算勉强爬,也支撑不了太久,何况没有食物,更没有力气去爬。
终日以崖边的青草和洞中滴水充饥,最终还是饿死了。
“那二十多年前,你可以曾见过三个绑匪绑架一个儿童,在这里被别人拦下的事?”宋觅问他。
“二十多年前……”他对时间早就没有概念了,死在山洞,灵魂也被困在里面,终日百无聊赖,只能看着外面路过的人、车。
“我不知是不是二十多年前,但我见过一次姑娘说的这种情况。”
“有三个高壮的男的,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小孩。”林登科说这话时,一直站在后面的司祁承上前一步,想要听得更清一些。
“但是没人拦他们,小孩已经昏迷了,那三个男的把他交给另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人还交给他们一个包呢。”林登科道。
“说不定是绑架后拿的佣金。”
司祁承拿出手机,调出来三个绑匪的照片给他看,“是这三个人吗?”
林登科僵硬的脸上露出更僵硬地无奈,“我没看到他们的脸,背对我的,反正挺壮的。”
“那还有一个男人呢?”司祁承追问。
林登科摇头,“只记得带西洋眼镜,不胖。”
司祁承原本想给他看白可妍她爸的照片,但是林登科说他不胖,但他有记忆的时候,她爸爸已经不算瘦了,而且不戴眼镜。
“之后还有人来过吗?”
“没有,他们把人接走就没人来了。”
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线索又没了,那三个绑匪当年被抓了因为查出来有命案在身,早就判了死刑。
“如此,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司祁承有些失落。
“不会,你那一魄是因为惊吓而丢失的,本身就胆小,不会跑得太远。”
一般在阴阳交界的地方,会有类似鬼市或者鬼村,聚集的就是一些五弊三缺的阴魂,有的是无法转世投胎,有的则是不愿意转世投胎。
“这附近有鬼村或者鬼市吗?”宋觅问林登科。
“有个鬼村,不过每逢十五才对外开。”今天才初七,林登科是个鬼也进不去的。
宋觅把玉坠递给司祁承,“我答应给你找的,肯定给你找到,我们十五才来一趟。”
宋觅言语间有安抚的意味,司祁承握着那只玉坠,眸光微闪,“好。”
眼见着两人准备离开,林登科飘到了宋觅前面拦住了她,露出木偶人般的诡异笑容。
“那个,你是玄师,你看要不你收我做你鬼仆?”
“我不收修为低的。”宋觅道。
“你不要小瞧小生,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