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妍本就生得一副清纯柔弱的相貌,此刻睫毛湿漉漉的,一双泪汪汪地眼睛看着司祁承。
受伤的头用纱布缠绕着,额角还渗出血迹,长发随意披散,脸上有淤青,更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医生怎么说?”
“小腿骨折,还有点脑震荡……”白可妍说着还抽泣了两下。
“你助理呢?”
“她都下班了,这是我自己受伤,怎么能占用她的休息时间。”
白可妍正可怜兮兮地说着,就看到走进来的宋觅。
看见她的瞬间,视线仿佛蝎尾蛰向她,但在司祁承看向她时,瞬间蛰伏起来。
“觅姐姐也来了,这么晚,还打扰你和承哥哥,真是不好意思。”声音又变得柔弱起来。
“知道这么晚,还打扰?”宋觅也不看她,幽幽地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
“……姐姐,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只有承哥哥了。”白可妍说完却看向司祁承,一脸委屈模样。
白可妍一副孤苦无依的神情,说她中午出了车祸,醒来就在医院了。
可她一个人又不太方便,只能叫司祁承来。
“怎么?司祁承照顾你吃饭方便还是拉屎方便?”
“……”别说白可妍了,司祁承都觉得这话有点糙。
“我去给你安排个护工。”司祁承看她问题不算大,准备出去时,叫了宋觅,“你跟我一起去吧。”
“找护工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她一个人多可怜,我陪她聊聊天。”宋觅露出浅浅的,不可知名的笑意。
白可妍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拉住司祁承,“承哥哥,我想你陪着我。”
“我照顾你不是更方便吗?”宋觅朝白可妍走过来,一副温和的样子。
司祁承看宋觅心情不算差,应该不会在白可妍受伤的时候做什么,于是安抚白可妍,“我一会就过来了。”
白可妍依依不舍地看着司祁承消失在门口,待碰门声响起,白可妍的眼神立刻似毒针般尖锐。
“你来干什么?”
宋觅看着白可妍这变脸的速度,觉得有意思,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比她还会变脸。
“听说你出车祸,来欣赏一下你的演技。”宋觅上下扫视了她一遍。
“你什么意思?”白可妍抓紧了白色床单。
“你给自己安排车祸,不就是为了向司祁承证明,司舒意的事和你没关系吗?”
白可妍说她是中午出的车祸,那会宋觅正在救司舒意。
就算宋觅指摘她是罪魁祸首,可她现在有非常合理、且值得同情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只要宋觅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司祁承始终会因为白家的救命之恩,相信她。
“是啊,他来了,说明他没有信你。”白可妍露出得意的笑。
“是吗?”
宋觅站在床尾,眉眼冷净,看着白可妍的眼神平静而锋利,她的简单反问,却让白可妍感觉到她的不屑一顾。
白可妍也认识她三年了,最开始接触的时候,她就觉得宋觅就是一个温温吞吞的、没什么见识的女人。
可后来发现,这个人话不多,但总和她针锋相对,看似温和美丽的皮囊下,却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宋觅,就算你们结婚了,司祁承还是我的,他也只会是我的。”
“你想要就去拿吧。”
宋觅说话间,抬手一张符纸从她指尖飞出去,悬在白可妍的面前,上面奇怪的符咒让白可妍下意识往后靠。
“你要干什么?”
“怕什么,替你检查一下身体。”宋觅低声念咒,符纸发出金色的光芒,渐渐的光芒黯淡,被一层邪气裹住,反扑向宋觅。
宋觅抬手稳稳接住那张符,“看来你对自己还是不够狠。”
宋觅说着走到她面前,“连骨折都不敢,你还想骗过司祁承?”
白可妍看到宋觅眼中的危险,下意识想要跑,却被宋觅一只手按住肩膀,只见宋觅将那张符猛地朝她打着石膏的腿上拍下去。
一声清脆的骨裂的声音,令她瞬间疼得扑倒在地上,“啊!你个毒妇!”
宋觅却蹲下身,迫使她看着自己,“我毒妇?你用邪术伪造车祸,想害死我,怎么同样的手段,你用在自己身上,怎么连这么点骨折都狠不下心呢?”
“我这个人锱铢必报,你害我一条命,我只是断你一条腿,你很占便宜。”
白可妍的脸色疼得涨红,额头的汗珠因为疼痛,不断地冒出。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出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看到宋觅又要去碰自己的腿,白可妍吓得一个瑟缩,却仍出言:“承哥哥不会信你的,但他会信我。”
白可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她用司祁承的信任朝宋觅示威。
宋觅站了起来,“封建王朝都已经灭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乐意给男人做小妾,仰着男人的喜好抬高自己?
白可妍,我的确没有证据能向司祁承证明什么,但今天你要清楚一件事,我想要做什么,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宋觅的冷嘲气得白可妍的脸色又白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