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指了门口挂钩上的辟邪串,发现那串珠子已经散落在地上,他心中一慌。
当时道士说那些话时,他就不大舒服,反正那人要的也不多,他权当图个心安。
那天晚上他约了小情人在这个房子,进门就顺手把辟邪珠和钥匙挂在门上。
那会他刚杀了刘娜,总觉得周身阴恻恻的,有了这辟邪珠倒是好多了。
他一直以为是心理作用,现在想一想,好像这个珠子真有点儿用。不过现在刘娜已经彻底死了,有没有用都无所谓了。
秦誉浑身疼痛,但也送了口气,看到屋内的两个陌生人,看她们与宋觅站在一起,知道那是她带来的人。
“这是您朋友吗?你们都帮忙了吗?你们看怎么收?啊!!!”
秦誉劫后余生的惊喜之情还没有表达完,就看到王雪云突然站起来,露出和刘娜一样的阴森、惊悚的眼神。
“秦誉,你害我性命,今日我必索你狗命!”
黑压压的煞气再度缠住秦誉的脖子,勒得他青筋暴起。
“刘娜!你想清楚了!”宋觅提醒她。
旁边的程亭舟摘下他的素圈项链,瞬间在他手中变成了束灵锁。
刘娜被秦誉刚刚的话刺激地煞气四窜,根本听不进去宋觅她们的话。
“宋觅,就算你不是安全局的人,你也不能放任厉鬼害人。”
束灵锁想银蛇一般灵活,从程亭舟的手中飞向刘娜。
但凡被困住的厉鬼妖邪是无法挣脱的,若程亭舟驱动法咒,厉鬼会当场魂飞魄散。
宋觅垂眉冷凝,背对刘娜,单手阻挡束灵锁,顺着它的轨迹如幻影旋转,三两招后,束灵锁如同失去生命般缠在宋觅手臂上。
“我叫你来可不是抓她的。”
“宋觅!”程亭舟看着在半空中扑腾,即将彻底昏迷的秦誉,正欲快步上前去阻止。
正在这时,旁边的男孩艰难地出声,“妈……”
屋内四处乱窜的煞气被这个声音控制了一般,瞬间凝固。
刘娜此刻则像是木偶般,僵硬而颤抖着,缓缓偏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真是我妈妈吗?”男孩已经泪流满面,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刘娜。
男孩在半昏半醒的状态时,听见她说自己是妈妈,她说出了秦誉的种种罪行。
刘娜的脸上露出了僵硬、与她凶恶眼神割裂的温柔僵硬神情。
妈妈已经消失大半年了,可妈妈没有亲人,久居家中连朋友都寥寥无几,没有人关心他的妈妈。
他每次问爸爸,他都说妈妈出去旅游了。
可是他身体不好,妈妈最放心不下他,不然也不会辞职在家照顾他,更不会离开那么久,都不给他打电话。
看着这张陌生年轻的脸,眼中却是和妈妈一样的对他关切的温柔眼神。
半死不活的秦誉被刘娜再次扔到一边,程亭舟快步过去是试探他的脉搏,还活着,但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刘娜勉强露出和蔼的笑容,温柔道,“小州……妈妈不在,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啊?”
秦州的眼泪终于绷不住抱住了刘娜,失声痛哭,“妈妈,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
“小州乖,不哭。”刘娜抱着孩子低声安抚。
母子久违的重逢与拥抱,宋觅和程亭舟他们看着,没有人上前打扰。
宋觅将束灵锁还给程亭舟时,他一脸不悦,将束灵锁握紧作势,倘若刘娜再妄动,他会立刻捕杀她。
母子两抱着痛哭了一会儿,刘娜担心儿子的身体,又安稳劝他。
秦州渐渐平静之后,对刘娜说:“妈妈,你别杀他。”
刘娜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惊、失落的复杂情绪。
可转念一想,秦誉是他的爸爸,如果爆出他爸爸是杀人犯,还杀了他的妈妈,他以后该怎么在学校、在社会立足?
紧接着她却听到秦州说,“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别杀他,下辈子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因为他让自己还要痛苦。”
“这种人渣,交给法律,他不会活着的。”秦州道。
刘娜看着地上的秦誉,通红的双眼愤怒而悲凉,她不甘……
宋觅几人静静地等待着,宋觅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司祁承打的。
宋觅挂掉了电话,微信问他干什么。
这时候,刘娜也终于抬起头做出决定,她对宋觅说,“我不杀他,你们真的会帮我吗?”
宋觅笑笑,“会的,你看她是鬼差,等处理结果下来,让她带给你。”
“好,那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和儿子多待一会儿?”刘娜乞求道。
“可以,但我要拿走你的一样东西。”宋觅再度向她伸出手时,刘娜也终于伸出手,放在她手心。
当刘娜碰到宋觅的手时,有一股清凉的,像薄荷一样的平静的灵力进入她的体内。
幽蓝的光芒不断地在两人之间流转,刘娜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污浊躁动的煞气在消失,她的那些伤口在愈合。
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宋觅将她的魂体往外一拽,她像是轻盈的云飞出王雪云的身体。
一身白裙干净地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