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那这温家二妮以后可了不得,有这么厉害的军人对象!”
村里人七扯八扯的时候,声音大得一里地外都听得见。
温迎坐在车里都隐隐听见不少,她不好意思的说:“早晓得刚才就让你把车停村口了,这样也没那么引人注目。”
温迎低声念叨着,按照村里这些人扯闲天的速度,怕是要不了多久,她坐周时凛车回来的事,就要人尽皆知了。
见她有些为难的样子,周时凛嗓音低缓:“迟早的事。”
温迎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过了会,眉眼笑弯弯道:“也是。”
果然,在一起之后和在一起之前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着她笑盈盈的漂亮眸子,男人唇角也微微上扬,只是弧度并不明显。
没多久,车开到温家院外,二人前后脚才下车,村头的李阿婆就火急火燎地撵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二妮啊,可算是见到你了,赶紧到你家租的村用地去瞅瞅吧,那老张家啊,拖家带口的来找事了!”
那片被改成种植基地的村用地,被糟蹋得一塌糊涂不说,现在还乱糟糟的来了不少人,像赶大集一样。
前西村开粮油铺的老张,带着他儿子、媳妇还有一堆表亲、表侄,正气焰如火般堵着温国庆和梁玉兰的去路,旁边还围着一群村里人,抱着看唱大戏的心态在围观。
“温国庆,你三年前仗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厚着脸皮从我张家借去三百块建房盖屋,说以后日子宽裕一定还回来,但是都三年多了,我张家是一分钱也没拿回来过!”
“你倒好,现在还敢把花我们张家的钱建起来的屋子,卖给别人去租村用地做生意,有钱不想着赶紧还我们,你还想赖到底呗?”
老张的婆娘王桂花是个实打实的泼妇,双手叉腰站那骂得唾沫横飞。
“张嫂子,你冤枉我们了,我们根本不是卖掉房子才租下村用地的,而且我们啥时候说过要赖啊?我们折腾着种菜拿去卖,本来就是想早点把你们的钱给还上。”
温国庆语气谦逊的说着,三年半以前,他种完地顺道上山采菌子,结果菌子没找到,反而看到老张头摔进了山沟里动弹不得,是他把人给救上来,又背回村里的。
老张头本来都以为自己活不了了,被救回去对温国庆那是千恩万谢,得知那时的温国庆在为盖新房的事情发愁,老张头丝毫没犹豫,把自己留着用来养老的钱都拿给了温国庆。
给的时候说是当救命谢礼,可温国庆老实忠厚,哪敢真的白拿,当场就给老张头写了借条,说以后手头宽裕了一定还。
可哪知这钱刚给出去一年,老张头就生重病去世了,借条从此被他的儿子老张跟媳妇王桂花拿在手中。
本来俩人就一直想找机会逼温国庆还钱,三百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这不,一听十里八村都在谈论温国庆卖房租地要做生意的消息,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喊了一堆亲戚,气势汹汹地赶来要债了。
“灾舅子,你以为我老张家的人眼睛都白长的啊?就你们家这条件,不把房子卖掉,你能从哪来钱租这三十五方的村用地?还有这些菜种跟果苗,总不可能是你偷来的吧?真当我王桂花好糊弄是吧?”
王桂花扯着嗓子骂出来的声音老大了,跟自带了回响大喇叭一样传得老远,隔着几个山头都能听见,而且她一说话,口水就顺着突起的牙齿欻欻往外喷。
“没错,我媳妇话糙理不糙,你温老二见利忘义,我爹死前就那么点养老本,全借给你们,都让你们白白浪费了!完全不把我们家的钱当回事是吧?行,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你温国庆不把钱还回来,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老张长了一脸麻子,说话时咄咄逼人的态度,跟王桂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因为他们带的人多,老张的底气就更足了。
温国庆和梁玉兰夫妻俩本来就老实本分,因为欠了别人钱,他们自知理亏,一点也不敢反驳,而是满脸歉疚地一直冲老张一家子道歉。
“张大哥张大嫂,这笔钱这么久没还上,是我们做得不对。但是还请你们再给点时间,只要我们家的生意起来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把钱,一分不少地给你们送上门。”
温国庆弯腰低头,态度诚恳地保证着。
“是啊,再给点时间吧,两个月,只要两个月,这钱我们一准给你们都还上!”
梁玉兰面容白如纸片,还得跟着颤巍巍地说话。
谁让老张一家人多势众,他们就两口子,势力单薄地说话都得硬着头皮。
可是谁料,温国庆和梁玉兰做小伏低的好态度,看在老张一家的眼里,跟心虚做贼一样。
王桂花当场冷笑起来:“哟,你俩吃了几个菜啊这么吹牛,也不怕天打雷劈?我们老张家可没有傻子,明眼人都晓得你俩故意在故意拖延,不然就凭这片破盐碱地种出来的菜,能赚到个屁的钱!”
“还两个月?就算给你们八年十年的,你们也不可能赚到钱,合着就是想等以后赔了个精光,一分都掏不出来,让我们也跟着喝西北风呗?”
老张听着媳妇有理有据的话,挺直腰杆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