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跟温柔看到那三百块的时候,眼睛都快冒红光了。
更别提那些村里人,还在这时候朝她们露出了火上浇油的眼神,好像在说“瞧瞧,让你们当时脑抽了非把温二妮给赶出去,现在好了吧”,更是心头冒火。
现在家里翻箱倒柜都不一定能有三百块,温迎这贱蹄子有钱不给家里拿,反而帮着温国庆去还债,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
要是周时凛不在的话,张云真想冲过去,把温迎手里那些钱都占为己有。
“你这丫头片子,才多大点能耐,能从哪来的这些钱?”
王桂花越说,表情越阴翳,本来还盘算着要是温国庆掏不出这个钱,就能光明正大要求温欢回去给她当儿媳妇。
哪曾想半路杀出个温迎,害得她儿子又没得媳妇可以娶了。
“奉劝你,拿了钱就赶紧走,我这钱怎么来的不关你事,你只要清楚,现在我二叔可不欠你什么了!”温迎面沉如水,她可没有好语气给王桂花。
要不是因为王桂花,温欢上一世也不会过得那么凄惨。
温迎这时已经想起原主遗留的回忆,上一世的温国庆也是没能拿出钱还给老张一家,于是老张跟王桂花就硬把温欢给带去了张家,几乎是硬逼着温欢和家里那个二愣子结了婚。
嫁进张家的温欢,从此彻底变成了他们的佣人,不仅每天要尽心照顾傻不愣登的丈夫,还得遭受王桂花时不时的暴力行为。
这样的日子,温欢仅仅只坚持了几年,就再也忍受不了。
她在绝望中知道了温国庆跟梁玉兰接连离世的事情,便跟着吃了老鼠药自尽了。
一直老实忠厚,从未想过去算计谁的温国庆一家,最后全部死光的结局简直令人唏嘘。
幸好这辈子温家人有她护着,温迎绝不会让二叔家里再回到上辈子的绝望境地。
被温迎这么个半大不小的丫头片子给下了脸面,王桂花简直都要吐血了,可偏偏周时凛还在她身旁,像个冷面阎王一样站着,叫她胆颤,不敢再胡来。
王桂花只好捏着温迎给那三百块钱,一脸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接着转身就准备带着讨债大部队离开。
“等等!”
温迎不轻不重的语调自身后响起。
王桂花转头瞪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有啥事?”
她这次没占到便宜不说,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灰溜溜地丢脸,本就心里不快,眼下恨不得立即走,偏偏温迎这死丫头不让,给她气得一阵肝疼。
温迎冷冷地扯唇:“欠你们的钱可都已经还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把当初的借条拿出来?万一你以后找出来,还以为我们没还钱,又上门来闹怎么办?”
王桂花脸色一变:“你这丫头说得什么话?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呢,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温迎挑眉,话里有话道:“是,别人当然不会,可你泼皮无赖的为人,却是远近闻名,连村里的三岁小孩都知道你最不可信,我跟我二叔一家自然也不敢轻易就冒险。”
噗嗤几声。
看戏的村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说,温家二妮的这张嘴还真爽利,轻易就给最无赖最难缠的王桂花气得反驳不了一句。
之前听王老三跟李翠兰夫妻俩到处说温家二妮不好惹,还没几个人信,这会大家却已经深信不疑。
王桂花颤抖着一身丰腴的肥肉,怒声道:“个死丫头,你胡言乱语啥呢,谁稀罕你们这穷得跟乞丐一样的人拿出来的钱?”
话落,她怒冲冲地从衣兜中拿出皱巴巴的借条甩给温迎。
借条顺风飘到温迎脚底下,她瞥了眼,发现还真是二叔笔迹写的,连忙弯腰拿起来,当场撕成雪花,以免留下什么隐患。
王桂花简直受不了一丁点这种气,当场尖利地冲着周时凛诋毁起温迎来:“你瞅瞅你这好对象,说话又难听,做事还没规矩,跟没爹没娘教一样,我看啊,你不如现在就把她踢了,村子里好人家的姑娘多得是,何必吊死在这死丫头身上!”
男人嗓音幽沉,不悦地的眼神盯着王桂花,眉宇间隐含怒意:“随意辱骂跟诋毁军人家属,按律法要坐牢。”
他说完,骨节分明的大手顺势轻捏了下温迎的手心,像是某种安慰。
温迎反握了下周时凛的手,想说自己不介意。
紧接着,就听他说:“给她道歉。”
怎么又要坐牢了?
王桂花被吓得胸口疼,她不就是气上头骂几句吗?
可碍于男人凛冽锋利的眼神,她不得不认怂,咬牙切齿地点着头朝温迎说:“是我不对,我不该编排这丫头,我向她道歉,现在行了吧?”
王桂花边说边在心里骂,这死男人真是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喜欢温迎这么个死丫头,他迟早要悔不当初才是!
“借条的事过去了,那我们就该谈谈赔偿条款了。你带着张家这些亲朋好友,将基地给刨了个天翻地覆,毁了不少刚出芽的菜苗,弄得我们损失这么大,你想这么一走了之啊?”
温迎语调清冷,条理清晰的说着。
要不是这王桂花非要强行诋毁她,还撺掇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