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神情微怔,很快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怒意,就消散下去。
她当真是被气到了,平白无故的差点给周时凛扣了一口黑锅上去。
况且相处这么久,周时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最清楚不过。
这个男人皎洁如月,纯白如纸,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懂,又怎么可能在外面乱来呢?
“时凛跟白楚小姐之间的关系如何呢?”
温迎表情和缓,语气平淡的问着,像是真的只是单纯好奇似的。
陈英闻声,思索回忆了一阵,接着才开口道:“时凛很小就被送进了军校,一年到头基本上都不太回家,就算回家也很沉默寡言,同那位白楚都说不了两句话,最多点头问个好的程度,甚至都不算熟。”
听到此处,温迎嘴角微弯,勾出一抹笑容来。
既然周时凛跟白楚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丫头你就放宽心吧,依我看,时凛他也不可能对白楚有什么想法的。有这想法的是他父母,觉得两家关系都那么好了,想再锦上添花,再加一重亲罢了。”
“总之啊,只要时凛自己不愿意,那白楚这辈子,就算想多靠近他一步都难。”
陈英说着,宽慰温迎道,“还有,时凛的爸妈也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他们只是担心,时凛以后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才会这么打算的。”
“而且你现在除了身世差些,其余各个方面,都不知比那白楚好了多少倍。等以后你跟着时凛回上京,他爸妈一见你,多半也会对你特别满意的。”
陈英是亲眼见过白楚,知道那姑娘是个什么秉性,才敢这么笃定。
说白了,那就是个被宠惯坏了的千金小姐,长相模样比不上温迎就算了,还总是瞧不上那些家世不如她的普通人,偏生还喜欢装出一副善良的样子,经常佛口蛇心。
几个月前,她回娘家,顺道去时凛家拜访过一趟。
那时白楚也在,明里暗里的点她,说她去周家,是想攀亲戚关系讨好处,可给陈英呕得难受极了,要不是碍于白楚是司令长的女儿,她肯定不会轻饶。
“谢谢提醒,我心中有数了。”
朝陈英递去感谢的眼神,温迎面颊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
眼下知晓了里面的弯弯绕绕,温迎的心反而安定了几分。
那位白楚的存在,她根本不在意,也不会当回事。
更让温迎觉得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她也要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来。
如此,即便日后真站在周时凛家人的面前,她才能底气十足的挺直腰杆。
毕竟周时凛的出身极好,跟她这农村孩子的出身相比,确实有着天然的差距。
尽管温迎并不认为她哪里不如周时凛,可她也希望日后跟周时凛并肩而行时,能听到更多关于她和周时凛有多般配的话,而不是什么她这种人凭什么能跟他在一起之类的。
“不谢不谢,那都不算什么。”
陈英笑了笑,冲她挥着手中的药方,“真要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我知道你医术好,这药方必定也珍贵极了,也亏了你不嫌弃我之前,没把你说的话当回事的行为,还愿意给我开方子。”
“客气了,为病人开出合理的药方,本就是我作为医者应当做的。况且你愿意来找我,说明你也是相信我的医术。你认可我,我心中欢喜,自然不会介意旁的。”
见温迎当真是半分芥蒂都没有,陈英看她的眼神愈发亮起来。
半晌,她有些忸怩的问道:“那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多看一个病症啊?”
温迎轻轻点头,说:“当然,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么?”
陈英摸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有几分羞赧道:“也没别的,就是我这嫁进韩家的日子也不短了,可就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温迎垂眸,见她放在肚子上抚摸着的手,了然的浅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其实你一直不能受孕的原因,很简单。”
“其一便是你体质寒,较于寻常人受孕本就有难度。其二是因为你三月前偶感伤寒,却拖着没去看,导致体内寒气没办法排出,又寒上加寒,想要受孕自然难度极大。”
陈英听得瞪大眼睛,简直不可置信,温迎竟然连她之前风寒感冒,没去医治,靠自己硬扛过来的事都诊断出来了,甚至连病发的时间都无甚差别。
“就是这样!”
温迎嗓音清澈温婉,‘不用担心,等你吃了我给你开得药,寒气消失,升上阳气就会自然受孕了。‘’“好好好,太好了,要真是这样,你以后就是我们家,最大的恩人。”
温迎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态度淡然:“相信这次回去过不了多久,就能听见你肚子里有好消息传来。”
陈英笑了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