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感叹着,“还记得那时候,你跟时凛不管多高的树都能轻松爬上去。”
“可惜,自从时凛腿上有寒毒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像以前那样爬树摘果子了。”
她的话一下把人勾回了当年的画面中,陈铭风眼中都开始流淌着怀念的情绪。
洛月见状,语调透出几分感慨道:“我上个月给时凛服用了新研制出来的药,幸好没有和温迎治疗的药性相冲。还好他好了,不然那真是要出大事了。”
陈铭风眸光陡然沉了沉,拿着饭盒的手紧了紧:“时凛他用了你研发的新药?”
“对啊。”洛月唇角弯了下,“效果不错吧?”
“是很不错。”
陈铭风眸色暗下来。
既然时凛还同时用了洛月的药,那他腿上寒毒就不该是被温迎治好的。
他就说怎么那么顽固的寒毒,被洛月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偏偏在一个村里被一个村姑治好了。
分明就是洛月治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方法治好了,偏偏被温迎捡漏。
这份功劳分明该是洛月的,可时凛却给了温迎。
温迎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认下了……
陈铭风表情透出几分厌恶,走到垃圾桶边上,毫不留情地将温迎给他的饭盒径直扔掉。
洛月一脸诧异:“铭风,你怎么了?这可是温姑娘给你的饭盒啊。”
陈铭风站在路灯下,灯光映着他修长的身影,显得无比清冷萧索。
“糖衣炮弹罢了,差点就被迷惑了。”
洛月脸上的疑惑更浓了,十分茫然,落在陈铭风眼里,显得天真又好欺负。
他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想到自己这条命,是靠洛月救回来的,更加替她不值。
他呼吸沉了沉,“洛月,你就没有想过时凛的腿可能是你治好的吗?”
“怎么会?”洛月惊呼,“不是温迎治好的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铭风嗓音幽凉,似这寒夜:“你就是太善良了,才叫温迎轻易钻了空子。”
“放心,我会帮你维护好你应有的权益,时凛最后也是你的,温迎她不配。”
闻声,洛月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温迎刚给周时凛喂完白粥,林峰就又打来两份夜宵,送进病房中:“二妮,营长,今天营区的食堂夜宵有红烧肉,馋得兄弟们是直流口水,你俩也快来吃两口尝尝。”
温迎刚收好饭盒,鼻尖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她回眸,瞥见林峰打来的那两份红烧肉色泽金黄,还冒着氤氲热气。
香得她肚子一下叫了起来,忍不住食指大动,夹了一块,不由分说炫了一口进嘴里。
周时凛看着她的动作,嗓音含着些许笑意:“慢点吃。”
温迎回头,嘴角还蹭着一抹酱汁,周时凛自然地伸手帮她擦掉,眼眸中还隐隐闪着碎光。
“你也想吃?”
注意到他的眼神,温迎软声问着。
周时凛喉结滚了滚,盯着温迎,嗓音低沉道:“想,不过要听温医生的话。”
温迎听得眉眼弯弯,嗓音绵软又清甜:“乖,等你好起来,想吃什么都行。”
周时凛乖乖点着头。
林峰:“……”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林峰怕再待下去,营长威武的形象,会在他的心里彻底幻灭。
在彻底幻灭前,他摩拳擦掌准备跑路,走前还不忘跟温迎说他明早再来送早餐。
温迎应着,又塞了一块红烧肉进嘴里。
味道的确是极好的,温迎吃得开心又满足。
饭后,她帮周时凛把饭盒收过去,俯身的时候,男人忽然伸手攥着她手腕,嗓音低沉道:“不动。”
温迎身体僵住,疑惑的眸光看向他:“嗯?”
男人指腹温柔地轻擦过她的嘴角,帮她捻下来两颗沾着油的饭粒,接着拿手帕帮温迎擦了擦嘴,才颔首道:“可以了。”
任他给自己擦完,温迎才将饭盒收出去堆放好。
只是饭后,不免就要考虑到休息的事。
温迎回房,看着仅有一张病床的特护病房,面色少见的露出几分愁来。
周时凛半天没听见她说话,仰头见她脸色那么凝重,还以为有什么事。
“怎么了?”
温迎咬着手指:“你说,我等会睡哪比较合适?”
外面已经快要凌晨四五点了,温迎几乎整夜没睡,再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真的就要熬不住了。
虽然她不介意和他同床共枕,但是她也知道周时凛这个人,虽然已经在和她谈对象了,但不到结婚,他肯定不会轻易越矩。
“唔,算了。”温迎自言自语道,“我等会找林峰要床被子,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吧。”
男人眉心颦了下,扬声不赞同道:“地板很潮,你会感冒。”
温迎眨着小眼睛,语气无辜道:“可我没地方睡呀。”
周时凛想说他来睡地铺。
可温迎却仿佛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似的,摇头道:“想都别想,你可是病人,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没好,一旦受凉病情就会加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