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温迎还没感觉有什么,以为就是警局的正常流程。
现在想想,哪有警察审讯做笔录,需要收走个人物品的?
当温迎提出想要拿回她东西的那一刻,洛嘉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这还是洛月告诉他的,说是温迎身上有传呼机。
叫他要是关押温迎的话,一定要提前把温迎身上的传呼设备收走,别给温迎任何跟周时凛告状的机会。
洛嘉嗓音幽冷的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怎样就怎样啊?听好了,在你不签认罪书之前,你想要什么都不会给你。”
话落,洛嘉残忍地勾了下唇。
呵,想通风报信?
没门。
同一时刻。
刘海眉伤势才好转了些,就迫不及待的办理了出院。
她跟温柔兵分两路,她负责回学校将温迎把人害死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宣传,温柔则负责回幸福村宣扬,逢人就说温迎把人医死了,警察要给她判刑。
幸福村的村民们,听见温迎把人给害死了,一个个都瞪大眼难以置信。
温迎的医术有多好,他们可是都体会过的,怎么可能就平白无故把人都给医死了呢?
而且都已经到了要被审判的地步,温迎究竟在干什么啊?
这些话传到温国庆一家的耳朵里时,梁玉兰受不住刺激,当场就瘫倒在地了。
她被吓得满脸苍白无血色,攥住温国庆的手臂,念念有词的说道:“当家的,你说好好的咋会这样啊?”
“迎迎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害人呢?”梁玉兰说着,想到温迎现在可能被关在牢里孤立无援的场景,瞬间心都碎了。
温国庆脸色异常凝重。
他也想不通。
温迎那孩子的医术那么好,一直都是能救人的,咋会把人的命都给治没了啊?
得知温迎害死人这事后,同样方寸大乱的还有温建国家。
不过他们家的人,倒不是为了温迎会被判什么刑而忧虑,而是纯粹担心温迎的事情,会影响到家里的人。
虽说温迎跟家里已经分割出去了,但毕竟她的血脉来源是他们家。
以后走出去,邻里街坊的少不得要指点两句,说看啊这就是生出杀人犯女儿的夫妇俩,诸如此类叫人听了头皮发麻的话。
张云为此哭天喊地的在院子里抱怨,各种隔空对着温迎臭骂,“温迎那个要死的臭丫头,当初就不该生她出来,真后悔我那时候没有直接掐死她啊!”
“竟然有胆子出去把人害死,我们老温家好好的名声都要被她给毁了哟!”
彼时,温建国恰好坐在椅子上抽烟沉思。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叫骂声,温建国眼神渐渐暗下去,心想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温迎的事影响到他们才行。
看样子,他得找机会,把温迎不是他生的这件事,给趁早公布于众才行了。
不然真等到温迎被判刑的那天,他们家会被村里钉在耻辱柱上反复鞭尸的。
之前温柔的事情就是个前车之鉴。
好不容易叫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淡忘了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因为温迎再起风波,当真是不值得。
凌晨两点。
通往温迎所在县城的火车上。
周时凛交叠着长腿,坐在火车硬座位置上。
他身高腿长,那样拥挤狭小的座位对他来说,多少有些屈尊了,连腿都伸不直。
但周时凛毫不在意,只是偏着头,凝望着窗外宁静偶有几盏路灯点亮的城市夜景。
他眼眸微凉,周身冷冽凛暗的气场,比在火车站时要收敛许多了。
因为意识到,火车现在每开出去一段距离,他就离温迎越近。
男人穿着深色风衣,肩头微微泛着潮意,那是上火车时,淋到他身上的夜雨导致的。
隔壁坐着的几个大妈,瞧着周时凛那俊逸出尘的模样,忍不住啧啧赞叹着。
要不是碍于他气质太过冷漠,大妈们都想冲上去帮自家女儿说和说和了。
周时凛现在无心管那些人怎么看他,满眼只有温迎。
他紧握着沉寂的传呼机,里面有他从离开军区以后,给温迎发过去的许多封传呼讯息。
但是温迎始终没有回复,哪怕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回。
越是如此,周时凛心中越是隐忍不安。
就在他抬手按向眉心的那一刻,手中的传呼机震动两下。
周时凛眼眸中的光点蓦然亮了瞬。
他点开传呼机,以为温迎终于回复了。
谁知,收到的是他在县城军区一位旧识发来的消息。
说是他们县城分军区的战士们带队巡逻,路过幸福村,刚巧听说了他对象温迎的一些事情,问他温迎把人治没了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之前温迎在县城军区待过,还帮他做过手术,医术很好的样子。
故而分军区的那些战士们,乍一听都不是很相信这个传闻。
可偏偏村里镇子里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线人深思熟虑半天,还是打算来问问他到底情况。
周时凛眸光刹那暗淡下来,可随之涌上眼底的是亟待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