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直到岑灵出门，秦彦山都没回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竟然连夜出国了。
上班的路上，岑灵将昨天刷秦彦山的钱打回他其他卡里去。
要不说是人都想往上爬呢。
有钱的人多，但能掏出秦彦山那张代表身份地位的卡的人少。
一样数额的钱，她自己带林羽诺去，得到的就又是另一种服务了，更别提让这些奢侈品店延迟关门。
深知两人之间的差距，岑灵却一点没感到自卑，甚至有些自豪。
秦彦山的确有手腕有能力，但他也确实出生就站在了巨人肩膀上。
而她呢，出生在一个落后愚昧到秦彦山这种人想象不到的山村，却凭自己，二十多岁就来到了巨人脚下。
真要赤手空拳白手起家，她和秦彦山不定谁输谁赢。
他去国外出差也好，省得分她神。
眼下，她立下军令状的那个项目，正在和项目所需核心原材料在国内最大的供应方对接。
只要谈成这笔合作，不管她是秦彦山的谁，按公司规定她都应该升职。
更何况背靠大树好乘凉，错过这次和秦氏的合作，对方握着那么多的原料，也很难再有出手的机会。
加上她对对方公司这半年的业绩评估，以及现在对方的股票下跌情况，今夜就是敲定合同最好的时机。
岑灵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光鸿被秦彦山搞垮了一次之后，她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无数次研讨分析，她敢肯定，这从判断无误，按照她们团队内部制定的价格谈，绝对能够拿下。
崔天成也相当有把握。
虽然按职位他是岑灵的顶头上司，但他清楚，自己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人格魅力都被岑灵秒杀。
在工作时，控制不住地就转换成了听从岑灵调遣的副将。
也是从这里开始，他对以前那些说岑灵靠睡服光鸿集团那个老总侄子上位的传闻，嗤之以鼻。
岑灵的统领能力是与生俱来融在气质里的，这是顶级天赋。
不敢想象，享受这种女人伏低做小，秦董会不会折寿。
晚上踩着点，岑灵和几个部门核心同事上了车准备去谈判，临行前，却意外被张恒谦拦下。
张恒谦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和岑灵相似的紫色长裙，画着和岑灵相似的淡妆，喷着同一个牌子的香水。
相似的身形、相似的眉眼。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低下头，发丝覆盖半张脸，除了气质柔软，简直就是第二个岑灵。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岑灵在摇下车窗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张恒谦脸上略带尴尬的表情，以及那女人佩戴着的和她一样的首饰。
以前在孤儿院和秦彦山感情好，他扮演着一个穷光蛋，从没送过她什么礼物。
没想到现在两人再聚，他唯一送她的一套首饰，竟然会是双份的。
几乎是瞬间，岑灵就明白了。
只能在张恒谦开口前，暗暗祈祷情况不要糟糕到影响今晚的签约。
张恒谦走到车前，先是给岑灵点头打了个招呼。
岑灵想微笑回应，却发现自己嘴角扯起地格外艰难，眼底竟然有酸涩的感觉。
“张总。”
忽略自己的异样，她还是强撑着开口。
看着她偷偷低头平复后，再抬头还是只能勉强挂着苦笑的面庞，又听见她明显不稳的声音。
张恒谦张了张嘴，酝酿许久，却还是无法开口。
作为秦氏的股东，只要他有心关注，又怎么会不知道岑灵为了今晚的签约有多拼。
老秦他的出身和经历，就注定他很难读懂岑灵。
他只想着他眼前的岑灵如何如何，却永远都想不到，以岑灵的开局，她能走到他的眼前，花费了多少心血。
张恒谦始终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感情上再怎么纠缠拉扯都可以，但不应该以一次次摧毁岑灵的心血为筹码来刺痛她。
老秦看人准，所以他随手一捏就是岑灵的痛处，但也做事太狠，这样太多次，再想回头就太难。
双方沉默的几秒，是那个女人率先开口：“大家好，我叫姜雪，是秦董特派来跟进今晚这个项目的，请大家多关照。”
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岑灵，语气温柔平缓：“特别是岑灵姐，久仰您的大名。”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看向岑灵。
被这么多目光聚集，岑灵却只是展颜一笑，“能被秦董特派，姜小姐一定能力过人，我有个妹妹还在读书，如果以后她能像姜小姐一样能干貌美就好了。”
张恒谦看不下去了，趁着其他人招呼姜雪上车寒暄的功夫，单独把岑灵拉到自己的车后。
“张总找我？”
岑灵自来熟地靠在张恒谦车上，仰头看着寂静的夜空。
市中心的月总是朦胧的，尤其是被华灯初上的大楼包围着，岑灵经常感觉自己这样站在这些楼中，犹如一只可悲的井底之蛙。
张恒谦给她递了一支烟。
感受到冰凉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