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她知道白芷的意思,皇后娘娘虽然不怎么关心这个皇子,可是他怎么说也算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这么多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甚至一个爵位也是没有给的。真的说出来也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陈纯熙对皇后娘娘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大臣的女儿,若是二皇子真的喜欢,即便是因为那点点不曾有的歉疚吧,皇后娘娘也会依了他。只是,这样的事,不过是白芷听来的,却还不是皇宫传出来的,却也当不得真。
她仔细想了下,今儿甚至没能见到静好,说不定沈静好也是为了此事召她进宫的,而沈攸宁对她,更是半句也没有提……也是,这样的事儿沈攸宁怎么会去计较。
她吩咐布置了笔墨,上书也是极为简单的话,“莫急,明日见面详谈。”她也在信封上绘了画,叫白芷送出去。便又把这件事稍稍放下,她清楚的很,这件事转圜的良机颇多,甚至说八字还没一撇,若是要改变也不是太大的难事。
佩佩是不太无私,她甚至是有些自私的,而她和二皇子也根本就不熟悉。只是这件事吧,连她也生了一些恻隐之心。毕竟,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所听闻的,二皇子主动讨要了什么。
隔天佩佩就去见了陈纯熙,她的状态比佩佩想的要好得多。原是以为她会采取些特殊的措施来反抗啊什么的,却想不到她好好的,见她的时候也是带着笑的。
佩佩问她,“我看你好着呢,还写那样的信来吓我。”
陈纯熙拍她,“我哪里好着啊。不过是知道我自己对着这件事那是半点法子也没有的,不过是空担心,那不如就不担心了。开开心心活着,等有法子的人来解救我啦。”她挽着佩佩,头靠在她身上,“你瞧,这有法子的人不是来了?”
佩佩见她少有的娇嗔,便起了鸡皮疙瘩推开她,“少来这套了,快与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纯熙却先不说这个,她笑眯眯的道,“我倒是听闻,昨日长宁县主可威风了,在主街上就敢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训斥才子呢。把人家说的什么也不是,搁我能臊到地底下去。”
佩佩哼了一声,“这样的事儿你倒是半点都不含糊,打听的清清楚楚呢。”
“我打听的可不是这个。”陈纯熙拉她坐下,屋子内的丫鬟都被她们俩赶了出去,如今就剩下她俩人,于是她便自己亲自给佩佩倒茶,“我呀,可是听闻那吴涵回去之后被他伯父堂兄好一顿训斥,还罚了禁足什么的。”她掩唇笑了起来,“佩佩,怎么公子们也轻易就罚了禁足的?听闻他昨日大义凛然的紧,甚至还对着长宁县主的威胁丝毫不为所动呢。”
“蠢笨至极的人,提他做什么?你是不知道,”她勾唇笑了下,“我临走前他还与我说,他极为得太子殿下看中呢,我说太子殿下也不像是眼神这般不好的人啊,如何会看中他,是非不分,以为自己空有两分才气便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老爷了,居然敢来教训我。”
陈纯熙托着下巴看她,“那你真的要和你说的,整治他,让他得不到什么好前程?”
佩佩喝了一口茶,“我?我可没那么空,这样的人不过是和那些个戏子似得来逗个趣儿罢了,真还叫我去花什么心思,我吃饱了撑啊。”
她话可没说完,她虽是不会吃饱了撑,可是吧,不代表如沈攸宁这样的不会吃饱了空啊。
沈攸宁的确是吃饱了不撑很空,于是他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这个消息。他竟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有人在街上,公然挑衅了佩佩?知晓她的身份之后去挑衅的?”
长庚回话,语气也是那种气愤极了的,他陪着沈攸宁长大,对佩佩自然和对旁的主子不能一样的,“对啊!奴才也是想不通了!还听闻是教县主怎么做呢?您说这不是疯了是什么?”他啧了一声,“幸亏昨天县主心情好像也没那么不好,好像和这人也认识的,不然真真是被抽死都没得旁人为他申冤啊。”
“是什么人?”沈攸宁放下笔,把看完的奏折都堆到边上去,仿佛这件事才是此时他最关注的事儿。
长庚想了想,“好似是叫吴涵的,早些年太子殿下也赏识他的才识呢,不过后来您还说过这人心思优柔寡断,妇人之见,不足重用什么的。”
说到他沈攸宁便想起来了,他点点头,“佩佩可曾有说什么?或者是有递什么话进来?”
长庚对佩佩也是十分了解,便道,“县主怎么会递话进来?这可不合县主的脾气,县主若是要收拾她,那叫吴涵的当天都回不了家呢。”
沈攸宁想着便笑了出来,应了声“也是。”他重新把折子拿过来,近年来沈初寒已经把越来越多的重担扔在他身上,甚至有那种提前退位的意思,若不是看他都尚未有太子妃,说不定早就带着莫嫣然走了。他每天都是看不完的折子,深觉为君不易。
他道,“佩佩不计较,咱们可不是如佩佩这样大气的人。那什么吴涵的,今后便不要再带到我面前来了。”
长庚道,“这是自然,只是听闻他略有才识,若是及第了难免不了入了翰林院,到时候总是会到太子殿下跟前的。”
沈攸宁难得坏心的扯唇笑笑,“是吗?进了翰林院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