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白眼睛本就是红肿的,此时还在流泪就更是惨不忍睹,她只差没有磕头了,一直跪在地上,“不是这样的。妹妹,若是他受了太子重用,祖母她们总会觉得他是可塑之才,未来未必就没有前程,莫欺少年穷,未必就不会把我嫁给他。妹妹,妹妹,只要你说一句,只要你和太子提一句,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的表姐吧……我真的,真的不嫁给她的。”
佩佩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姐凭什么觉得我要为你去和太子殿下讨这么一个人情?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若是我提了,我就要为那个吴涵为保证,我就是他的引荐人,我就要保证他一定会对太子殿下有用处。表姐,你确定,这个吴涵,一定会如此吗?”她不等赵牧白开口,“就算表姐你能保证又如何呢?这件事和我还真的没什么关系,表姐若是喜欢他,自己想法子啊,像如今这样,再有个几次不吊死的上吊未必就不能得偿所愿了。”
这言下之意就是指她这次的自尽却是玩的花样了。佩佩不欲再说,挥了袖子就要退了。赵牧白拦她不住,想要站起来身子又软的厉害,在佩佩要拉门的时候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句,“妹妹……我真的求你了。我……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不嫁给他,我真的……真的就……”
佩佩猛地转过来看她,“你疯了?你明知你不可能嫁给他的,你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外祖母可知晓了。”
她的头发都粘在了脸上,“不知……祖母如今还不知道……我上吊这次请来的大夫都是我求和儿事先为我安排好的。如今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和他,还有和儿和我身边的贴身婢女,就剩妹妹你了。妹妹,我求求你救救我和孩子吧……祖母若是知道我做出这样的事,怕就是不打死我,也会灌我一碗红汤就把我扔到乡下庄子里去……如今,只有在还没显怀的时候就嫁过去,我……到时候就说我是早产,就能瞒下来了。”她双手都护着肚子,“妹妹,无论如何它也是一个生命,你,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呢妹妹。”
佩佩被这个消息冲击了一下,她的手还扶在门上,停了瞬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推门就出去了。她往外走了两步还听见里面赵牧白的哭声,“妹妹,求求你……求求你……”接着便是她丫鬟的声音,“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小心着点身子啊。”
说这话的想必就是那个知情的婢女了。
佩佩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佩佩本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不要不要的人,这样的事儿赵氏一问她自然就说了。赵氏吓得半天说不上话来,好一会儿才开口,“有,有孕了?她亲自说的?”
佩佩应了一声,“可不是?”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佩佩原本是穿着相对而言比较单薄的春裙来的,这时也已经在外头罩上了一件,“她跪在我跟前呢,哭着和我说有了孩子叫我救一救她。也是好本事啊,这样的事儿居然把赵府的人都瞒的滴水不漏。”
“天哪,这叫什么事儿啊。”赵氏站起来,左右踱了两下步子,又敲了敲手掌心,“不成不成,这事儿我还是得去和你的外祖母说一说,这样的事儿,若是拖到后头显怀了可如何是好啊。”说着就要往外头走去。
佩佩笑了一声,“娘亲不要急。我看这事儿倒不如咱们想的这般,刚才却是我想差了。”她斜靠在塌几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只是虽是这个样子,可是赵氏对这个女儿说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的,不管大事小事,总会听她的话多想想,“原本二表姐与我说,知晓这事儿的不过就是三表姐。我当时信了,如今想来却不会是的。”
“三表姐今天那个样子,便是我也看着是不寻常,虽说是亲姐妹,血肉相连的,可是到底这件事不是在她身上发生。且也不至于到最糟糕的地步,她何止与此?想必不一定是只是知道了二表姐的事儿,还把这件事透露给了二舅母。而后二舅母却不想让二表姐知晓她已知的这件事。三表姐夹在中间,两头撒谎,才惫态尽显。”
佩佩轻笑了一声,“再者,二表姐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如何会肯轻易使这上吊之法?”见赵氏要说什么,她又道,“娘亲是想说,许是这上吊不是法子,是她迫于无奈真心求死?她刚才可与我说了,那大夫也是三表姐事先为她安排的。我想,这上吊的法子也是三表姐给她出的吧。”她拢了拢身上的罩衫,“既如此就很清楚了。三表姐那个胆子,看似平日里嚣张跋扈,其实真做起这样的实事来未必就会有这样的魄力。这事儿想必还是那个敢毒害长孙嫡子的二舅母想的出来的。您看看,如今外祖母不是已有心软的意思了?”
赵氏先是连连点头,“是我被她有孕这是冲昏了头,该是你说的这样的。”她又皱眉,“不许这样说长辈,她虽做的不对,却还是你的舅母。”
佩佩无所谓的应承了一声,又道,“晓得了。”她也不问这件事赵氏准备如何,本就乏了。就想着早些回去睡了。赵氏还在后头碎碎念,“唉,佩佩你为何要把这事儿告诉我,如今可是好了,叫我可如何是好啊。”
因为是赵氏,所以佩佩就还是多说了两句,“娘亲也不必如此,这件事娘亲只当我没与你说过便好。”
“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