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候着的管家见到许从南,连忙迎上来。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快进屋看看吧!”
许从南阴沉着脸:“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让周姨娘和大嫂进去吗?”
管家一脸为难:“少爷,这,咱也拦不住啊!”
他一个做下人的,只能听命行事,哪能做得了主子的主?
“让开!”
许从南推开门,屋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见到是他,床边的周姨娘眼泪又流下了。
“三少爷,老爷都犯病了你怎么还这么大气性?就不知道让老爷省省心吗?老爷,你快看看啊,三少爷这是什么居心啊!”
见她这时候了还不忘上眼药,许从南忍无可忍。
“闭嘴吧你!”
周姨娘一愣,随后又要哭嚎,被许从南招呼下人拖出去了。
直到人被拖出院子,还能听见那一声声凄厉的老爷。
“大嫂,你还要哭吗?”许从南看向站在床边的年轻女人。
“不…三弟,爹他病了,我着急!”
“着急也没有在病床前哭的道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离周姨娘远一点儿!”
“行了行了,大夫我已经找来了,大嫂你没事赶紧出去吧,别在这碍事。”
被许从南的严厉吓到,杨氏后退一步,眼里的泪又要落下来。
肖芙娘看热闹看得正起劲,忽闻到一阵若有如无的香气,随后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冲进来,狠狠地朝许从南推了一把。
“坏叔叔,不许你欺负我娘!”
“烟姐儿,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爹就不……”
杨氏冲过去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对着小叔子连连点头,把闺女连拖带拽带走了。
屋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没顾得上许从南难看的脸色,肖芙娘上前,给在床上的许员外把脉。
片刻后,她又去翻看许员外的眼皮。
“肖大夫,怎么样?我爹他没事吧?”
肖芙娘面色凝重:“之前许员外的症状是头痛到眩晕,还是没有眩晕的眉棱骨痛?”
赵大夫:“眉棱骨痛,一直都是眉棱骨痛,老爷说过好多次了,痛得难受到想撞墙,绝对没有过眩晕的情况,不信问问伺候的人就知道了。”
从之前的方子上看,一直都是同一种类型的痛,但从脉象看显然不是这样的。
“问问吧!”
许从南刚要吩咐,肖芙娘又道:“等下,你得这样办…”
许从南听得眼睛慢慢睁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肖大夫,这应该不会吧!”
“按照我说的去办。”
“好!”
许从南应了一声,很快就出去,没多会又进来。
“问过了,确实没有眩晕的症状。”
这会儿,肖芙娘也收回了手里的金针。
“已经确定了,是中毒。”
“什么?”
不管是许从南还是赵大夫都吓了一跳,许员外是许家的顶梁柱,也是八里镇的地头蛇,谁会对他下手?
“肖大夫,是不是看错了?”
肖芙娘伸手指了指一旁杯子,“自己看看!”
赵大夫低头细看,只见瓷白的杯中,一滴血格外醒目。
这滴血,是黑色的。
“这……这是……”
“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毒,先去问问伺候老爷子的人,看看他最近吃了什么。”
许员外的身体状况现在看着并没有性命之忧,还没到需要吊命的程度,这也是她放心花时间寻找真相的原因。
“行,我现在去问。”
肖芙娘:“我跟你一起去。”
看到边上赵大夫眼巴巴的目光,她又改了口,“算了,你把人叫进来吧,我当面问。”
赵大夫的眼睛瞬间亮了,肖大夫真是大好人啊!
很快,伺候许员外的下人们就进来了,同行的还有管家福伯。
许从南:“肖大夫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下人们都点头应是。
“许员外最近三天都吃了什么?”
一个小厮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双手呈上。
“少爷,肖大夫,老爷每天吃什么我这都有写着。”
福伯跟着道也从衣袖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这个月大厨房上做的菜系。”
肖芙娘一一接过看了起来,看完后又把册子递回去。
和她意料中一般,明面上看,饮食上并没有任何问题,达不到相克的地步。
“除了吃的之外,许员外最近都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几人又一一作答。
许员外这段时间都没出门,外人还真没接触过,见的也都是家里的这几人。
就连周姨娘,也不是天天来,只偶尔过来一次。
来得最勤快的,就是许家的小姐许如烟。
想到许如烟,肖芙娘又想到了刚刚她进屋之时的那一道若有若无的香气,立刻冲小厮伸手。
“把本子再给我看看!”
一页页看过去,她终于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