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觉得自己生个孩子都快要摸到阎王爷的鼻子了,她在医院的走廓里面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时候阵痛还是不太频繁,表姑和高美丽两个人一直在诊室里面唠嗑,父亲把大包小包放到诊室内的一张铁床上面就回家去了,母亲陪着她走,或者是站在诊室门口看着她慢慢走。
“为啥她的宫口开得这么慢呢?”黄母问黄月表姑。
“她平时的活动量太少了吧,看着也不像爱动的样子。”表姑抬眼看了看门外,门外没有薛之梦的身影,估计在别处走动。
“也没太上班,在家里面活也不多,估计是活动得太少了。”黄母看着女儿走走停停的身影,叹着气。
高美丽是个已婚的,而且生了一个儿子,她摇了摇头:“黄月这丫头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平时活少。不过这活一少,生孩子就费劲,也遭罪。”
“可不是咋滴。”黄母又叹口气,她看女儿疼起来抱着肚子直咬牙,心疼得不行,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
“胎位正吗?”高美丽问黄月表姑。
“正常着呢,孩子也不是太大,就是宫口开得慢。”表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说:“她的体质不错,顺产是没问题的,检查着也没啥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慢慢等吧,等宫口开到八,就进产房。”高美丽说着,伸手看腕上的表。
“几点了?”表姑问。
“快十二点了,我得回家去吃点东西,我饿了。”高美丽走出诊室,看到黄月扶着墙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痛还是恨。
“你们看,她气坏了。”高美丽说。
“气也没有用,上屋里面来休息一会儿,一会儿累得没力气生孩子了。”表姑说。
“对了哦,弄点饭给她吃吧。”高美丽说。
表姑和高美丽说完,又一起走了。
“今天只有她一个人生孩子,真是太轻松了吧。”高美丽一边走一边感叹。
黄月被气得没了力气,她被母亲扶进了诊室,躺在床上休息。阵痛来时,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肚子呻吟。
“忍一忍吧,一会儿就生了。”母亲想去给她弄吃的,但是又怕她一个人在诊室里面出意外。
“你爸这个老东西,都这个点儿了,也不知道给送点吃的来!”黄母朝着诊室外面看,还想再骂几句的时候,看到了黄父的身影。
黄父给带来了小米粥,把早上带来的鸡蛋放进粥里面,让黄月吃。
黄月勉强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几口粥,说啥也不再吃了。
“你一会儿还要生孩子呢,吃这么点儿可不行。”黄母说。
“别逼她了,你没看她疼得都要哭了?”黄父说。
“你们两个别说话,烦死了。”黄月的阵痛又来,朝着父母叫。
“好好好,我们不说话了。”黄父赶紧闭嘴。
黄母急得不行,去院门口看表小姑子来没来。
黄月表姑和护士高美丽一直到下午两点半才来医院,薛之梦的阵痛还是那个样子,不频繁,时间也不算太长。
“还用再检查吗?”黄月的声音有点哑,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为什么都这个样子了,表姑和护士高美丽竟然还说没到生的时候?
“我看疼得还不是那么厉害。”高美丽说。
表姑看了眼黄月:“嗯,还轻了点儿,就在屋里面等着吧,一会儿疼得出汗了,我就让你进产房。”
高美丽顺手把诊室的门关上,坐在了薛之梦表姑的对面,两个人带着笑看黄月梦在两张床中间转来转去。
“你不要走了,一会儿太累了又没有力气怎么办?”黄母担心地去拉黄月。
黄月的疼痛又一次袭来,她正站在母亲身边,想要说话,被疼痛一击,差点倒下去,扶住母亲身子就往地上缩。
“这回看着点时间,如果疼得频繁了,估计就快了。”表姑说。
黄月听着表姑和高美丽两个人又开始唠起了家常,什么婆婆和丈夫两个人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啦,什么家里的零用钱朝谁要了,家里面的家务谁做得多了,什么这周生了几个孩子啦,孩子每晚睡多长时间了,还有邻居家里的猪下了几只猪仔,甚至连自己那口子睡觉打呼噜,咬牙放屁都说出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老同学这脸色,她的心底里说不上咋恨咱们两个呢,心说我都疼得要死了,你们两个还在那唠个没完没了的,多缺德。”高美丽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她看到黄月的脸色苍白,疼得直冒冷汗。
“看样子差不多了。”表姑也看到了黄月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赶紧站起身来,招呼着黄月进产房。
黄月疼得无法动弹,她扶着诊室里面的一张床的床头架子,呲牙咧嘴。
疼痛过后,黄月被母亲扶进了产房。
“把裤子脱了吧。”表姑说。
“屋里冷,脱了会不会冻着?”黄母说。
“屋里有暖气,冻不着她,你给她脱了裤子,我看看宫口开到多大了?如果开到八就不用出去了。”
黄母把黄月架到产床上,替她把裤子脱掉。
黄月表姑检查了一下,点头道:“嗯,开到八了,就在这躺着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