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反正徐霏——如果她有事相求,就算不威胁他,他也会帮忙。
“你等等啊!我找找……你的裤子是不是黑色那条?屁股上有个口袋?”
狐矢七从空间里找出徐霏的裤子——
好家伙,这条裤子被徐殷礼慌乱中扯碎了一半,一条腿是正经的长裤腿,另一条裤腿撕到裆部,像是半截热裤。
行吧,穿吧,热裤也比没裤好。
于是,狐矢七没回头,听着身后的声音,寻声定位,把裤子向徐霏扔去,过程中好像哗啦啦洒飞了什么布做的东西,也许是藏在裤腿里的袜子,也许是……咳咳。
管他的,随便吧,这不重要。
做人要坚强,做狐更要坚强。
狐矢七清了清嗓子,决定祸水东引:
“徐霏,你叔给你把裤子撕裂了,这可不是我做的啊!你刚刚应该看见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变态!”
“闭嘴!”
徐殷礼的胸膛重重起伏了一下,但是这一次他忍了,就说了这两个字,其他并没有多说。谁让他当时……降智,却偏偏不会失忆,他自己都想骂自己。
“……你们别吵,你也别回头!我去厕所!”
衣服凌空飞来,徐霏也放弃了矜持,伸长胳膊一把接住,又迅速弯腰从地上捞起那些不可言说的零配件(……),简单往身上一盖,整个人瞬间松了口气。
随后,他拔腿就冲进了厕所里,“哐当”一声砸上了门!
“噗……”狐矢七终于忍不住了!尽量放轻声音笑了一阵,才看向徐殷礼——
“叔,你也想要衣服吗?”
可惜你的衣服已破碎……成布条啦!
这一声“叔”,狐矢七叫的可绝对是幸灾乐祸,若问其中有没有对长辈的尊敬,那是绝对没有。毕竟徐殷礼才26,而她穿越前就已经二十三岁,再加上穿越后这大半年,也就比他小两岁……
徐殷礼“啧”了一声,直接撇过头,眼神放空在别处,根本不理她:“徐霏!给我带条毛巾出来!我要干毛巾!”
隔着门,卫生间隔音效果绝佳,徐霏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抱歉,礼叔!毛巾不够长,这些浴衣太透了,我把浴帘撕下来你可以吗?”
“咳咳咳……”狐矢七疯狂揉面颊,笑到脸部肌肉僵硬,谁让这个世界科技发达,洗完澡后,大家用的都是速干仪……几乎不会配置大方巾。
“我直接订两套衣服送过来算了!徐烬白,你要吗?”
“……谢谢。”
正在打电话的徐烬白,只能点点头,听着电话那对面陷入了沉默,他也有点维持不住笑容,有些痛苦地压了压太阳穴。
……你们倒是小声一点啊……
‘烬白,你们是年轻人,玩玩没事。’
电话对面,徐家分管酒店业务的某位长辈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虽然不该管,但是既然碰上了,也避免不了唠叨两句:
‘你们几个一起,这就过分了,你们几个要有数……’
“荣姨,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徐烬白略微提高音量,内心叹气。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这事……最好不对任何人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放任流言自然发酵,时间长了总会过去。
但是他很莫名其妙地,就打了这个电话,然后就……就这样了。
明知道有最优解,却还是走了另一条路,说是被迫,似乎也没有很不乐意……
这种感情很奇妙……虽然危险,但偶尔体验一下,倒也有趣。
徐烬白的眼神微微一动。
“请您帮我们封锁消息。”
‘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但是你们真的要注意,对方是圣主的人,尸一直跟在她背后……老祖宗也说了,如果我们想过平稳的日子,就不要去惹她,你明白吗?’
“是的,荣姨,我一直都很清楚。”
徐烬白回答,并没有提醒对面‘狐矢七就在附近’。
是的,虽然徐烬白没有打开免提,但是他也没打开结界,在场的大家耳聪目明,都能听见电话里的谈话。
旁边,徐殷礼嘴角嘲讽似的勾了勾,很特意地冲狐矢七看过去,就像在问:[你猜他想干什么?]
而狐矢七,她也早就察觉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她其实早就觉得,徐烬白的表现不对劲。
最靠近床头的位置,徐烬白微微侧过脸,散落的黑发遮盖了表情,他的目光对准了空无一人的角落,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长辈念叨。
因为他没有穿衣服,此刻无处可去,只能抓着被子坐在床上,【偏过脸、垂下头】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躲避。
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狐矢七凭感觉猜测,如果有衣服,哪怕只是穿上裤子,徐烬白也一定会走到无人的地方,背对着众人打电话。
他在躲避什么?
不对,他在担忧什么?
这通电话也没问题……他不怕她听。
狐矢七拿出手机,假装在玩,实际上却用余光仔细观察着徐烬白的脸。
他没有表情,一点也不像担忧。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