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街上又没有摄像头,只要你没被当场抓捕归案,那基本上这个事就说不清楚。
王云霄咬死了不认,报案人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方,自己都洗不干净自己的嫌疑。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欺负老实人,不就是因为老实人不懂得反抗么,三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遇上王云霄这种滚刀肉,这种欺负老实人的套路就完全不好使了。
一方不肯息事宁人,又拿不出实际证据。一方坚决不承认犯罪,装傻充愣。
这案子就僵住了,只能留到明天上班再说。
眼看着天色已晚,老警察就没有放王云霄离开,让他在班房里对付一宿。
他主要是担心这三更半夜的,放这小子回去,路上一旦出点什么问题,自己还要担责任。
当然这里也有王云霄自己的原因,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也没着急走。
住一宿就住一宿,正好去拜访一下那位老爷子。
睡在窗口的老爷子这会儿还没出去,本来都已经躺下了,一看进来的是王云霄,忍不住乐道:“你小子又犯了什么事,这么快就回来啦?不要命了!”
一般来说,住班房不能说明你有问题。
虽然其中不乏偷鸡摸狗的犯罪分子,但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像王云霄这样,跟别人产生口角争执,又或者是因为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冲突。
警察懒得调解,就扔进来住两天消消火气。
这还是在城里,为了维护社会秩序不得已而为之。
伱要放在乡下,俩村子因为一个鸡屁股大的破事,聚集乡众数百人斗殴,脑浆子打出来都没人管。
进一次班房不叫事。
一周进两次就有点过分了,用江湖上的话说,这是奔着吃生米去的。
“您可别瞎说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别人往我身上碰瓷呢!”
王云霄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老爷子旁边,正要说话,冷不防旁边一个人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大腿哭嚎道:“元宵!元宵你救救我啊!”
这特么谁……
王云霄下意识地就想抬脚将他踹出去,结果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驴二。
“哟?这不是二哥么?您还没出去呢?”
驴二死死抱着王云霄的大腿,哭得跟灰孙子似的:“元宵!元宵哥!咱们兄弟一场,你救我一救啊!我不想吃枪子儿!我上有八十老母……”
“这怎么话说的是?”
王云霄不解道:“你那点事不至于……吧?”
一听王云霄这么说,驴二哭得更伤心了。
这事说起来,他还真是受了牵连。
他自己那点事根本不叫事,问题是背后指使他接近王云霄的那个人,也就是杜家兄弟口中的主人,丁三爷的相好小白梨。
这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忘乎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打电话要挟警察局长。
这个事做过线了。
规矩,需要双方承认才是规矩。
你觉得你有能耐可以不讲规矩,那就别怪别人也不给你讲规矩。
就因为他这一个电话,整个南通分局都遭了殃。
小白梨被特务局带走,就此杳无音讯。
他手底下为他办事的这些爪牙,在局里还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本来当初王云霄一伙被释放之后,驴二和杜家兄弟也该被放出去,可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偏偏就没有通知到他们。后来更是被单独提出去,一个个仔细地审讯。
像他们这种小混混,平时就是蚊子腿上的肉,警察懒得搭理。可真要查的话,谁裤裆里还没点屎呢?
就这么一来二去,杜家兄弟被查出包括放印子钱,收保护费,欺辱良家妇女等各种罪名,直接送进监狱。
两兄弟都吓尿了。
这要是搁以往的年景,坐牢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的监狱里空空荡荡就跟鬼宅一样,你以为人都哪儿去了?
谁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活动复刻?
驴二因为没本事,干啥啥不行,反倒逃过了这一劫。
不过局里的老警察对于像他这样的小混混的黑历史可以说是门儿清,随便拉出一笔旧账,就能让他蹲上个月。
也没送监狱,就把他往班房里一扔,至于说能不能等到活动复刻,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驴二有个屁的造化。
但凡还有一点本事,他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号子里蹲了一周,天天吃猪食,连口烟都抽不上,他感觉自己都活不到吃生米的日子。
今天晚上又看见王云霄,驴二一时间悲喜交加,热泪盈眶。
“元宵哥……”
“闭嘴吧!别嚎丧了!”
王云霄抬脚将他踹到一旁,冷笑道:“二哥你脸挺大呀,还好意思跟我套近乎呢?拿我当棒槌糊弄是吧?”
“没有!绝没有!”
驴二赶紧举手发毒誓:“天地良心,元宵哥,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说实话是吧?”
王云霄笑道:“那你跟我说实话,小白梨那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