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青山的这番“肺腑之言”,武瞾丝毫不为所动。
“李青山,别再为你的背叛找借口,开脱了你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所谓的扬名立万也不过是你的空想而已!”
“你们这些年来究竟为麒麟会提供了多少有用的信息,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先帝当年调集兵马,攻打兖州,可最终却因一时失利而急火攻心,溘然长逝!”
“可以说你们这群人与先帝之死有着莫大的关联,如今先帝虽然已经离世多年,可我相信他的在天之灵仍旧还在天上注视着你们。”
“既然你们能为一己私欲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那朕也就不需要再顾及任何的君臣之谊了,李青山,你与这十几名早前便加入麒麟会的官员就地问斩,家人充军,从今以后你的所有子孙后代都将被打入贱籍,再难翻身,至于你通过礼部散播到各处的那些著作,朝廷也会将其收回,一并销毁,像你这样的人只配被钉在耻辱柱上,你没有资格名留青史!”
李青山能够做出这些龌龊的事情,这说明他的心中已经全无礼仪廉耻可言。
就如武瞾所说,他身为三朝老臣,朝廷待他自是不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最终却选择背叛朝廷,与麒麟会厮混在一起。
且不论当年兖州之战的失败是否与他有关。
就单单是今日被揭露的这番作为一旦传将出去,便能致使朝廷沦为百姓口中的笑柄。
所以哪怕是为了以正视听,以明国法。
李青山也必须要死。
不过对他而言,生死之事应该早已经被置之度外。
唯一一个能够触动到他神经的恐怕就是那部由他一心编撰,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著作。
在听到朝廷将会将他的著作收回并销毁的时候,李青山不由得双眸圆睁,一双眼睛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一般。
他跪在地上,手足并用向前爬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滑稽的蟾蜍。
而一旁的金吾卫见此情景,还以为他是要对武瞾不利,于是立马将其按在地上。
“陛下,求您千万不要毁了老臣的著作,那些可都是臣的心血。”
“陈虽然的确因为一念之差做错了事情,可是那书中所记的全都是圣人教诲,是我中原大地列位先贤千百年来的心血凝结,还请陛下千万不要毁了这些书籍,就当是给后世读书之人一个启迪吧!”
果不其然,只有毁掉他名留青史的念想,才能真正触动他的神经。
面对李青山的这番苦求,武瞾态度冷漠的说道:“如果那些圣人前辈知道自己的循循教诲教出来的竟然是你这样一个败类,想来那些圣人的在天之灵恐怕也会因而蒙羞!”
“就凭你的这番所作所为,即便是将你的著作流传于世,也只会带偏了那些读书人,而不会让他们从中得到任何的教诲和启迪,李青山,真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这固然不能让你名留青史,可起码也不会让你遗臭万年,就当是朕给你这三朝老臣最后留下的一点颜面吧!”
武瞾圣旨已下,自然不会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李青山自知自己哀求无望,也只能无奈认命,不再挣扎。
而在处理完了李青山的事情之后,武瞾又将目光转向了被按在地上,目光涣散的赵贺。
“赵贺,你是前朝状元,少年英才,当年陛下在麒麟殿上钦点你为状元时的场景,朕如今还都历历在目!”
“只可惜你不该生出争权夺势的心思,更不应该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转而处处针对楚太傅,尤其是你加入麒麟会,又开设藏天阁,你应该知道朝廷对于邪教向来不愿纵容,更应该知道早在太祖皇帝之时,我大周便有律例,官员不得私设产业,以免与百姓争利!”
说到此处,武瞾无奈叹了口气:“只可惜你的所作所为如今已经将这两件事情彻底占尽,就算朕身为天子也帮不得你,不过念在楚太傅刚刚有言在先的份上,朕暂且对你网开一面,准许你秋后问斩,留给你几个月的时间用于安置家眷!”
赵贺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可惜此时已经太晚了。
赵贺之前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怪只能怪他遇人不淑,这才会被李青山蛊惑。
而如今武瞾的一番训诫,也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之前错的有多深。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只是以头触地,以示对于武瞾的感谢:“罪臣多谢陛下宽限!”
此时的赵贺俨然已经认命,而随着武瞾的一声令下,以李青山为首的一众官员顿时被拖出了麒麟殿,并就在殿外的金阶下开刀问斩。
求饶声,叫骂声,诅咒声,声声不断。
李青山在临死前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被这些昔日同僚骂的狗血淋头。
就连被判处斩监后的赵贺也未曾得到幸免。
随着一声声人头落地的闷响传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顺着殿外的寒风吹进了殿内。
如今殿上的群臣似乎全都被这股浓重的血腥味给吓得不轻。
他们纷纷站直身子,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
此时坐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