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的弟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一次出去,非但没有完成岳不群交给他们的任务,反而死伤惨重,岳不群不生气才怪了。
当然,比起生气,岳不群心中更多的是害怕,他现在都不确定,令狐冲到底有没有偷听到什么东西。
若是令狐冲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现在又与萧凌结盟,那么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如果到时候神秘人靠不住,那么他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再加上,现在他在江湖中的名声败坏,若是他有一步走错,便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没有一点点退路。
现在岳不群无比的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将令狐冲收养回来,这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岳不群之所以会走到现在这种境地,其实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若不是他野心勃勃,还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会落得至今这种地步。
而另一边,田伯光在带走令狐冲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为他保住了一条命。
事实上,田伯光能做的,只是用内力为令狐冲护住心脉,剩下的,只能从集市上找了一名大夫,为其治疗。
普通的大
夫哪里能与神医相比,虽然是被伤中了要害,但却因为是习武之人,所以令狐冲早就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所以情况还不算太遭。
即便如此,令狐冲还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才悠悠醒来。
在晕着的这段时间,令狐冲一直在做一个悠长的梦,梦里的他还是那个孤儿,无意间遇到了宁中则和岳不群。
“冲儿,你跟我们走吧,我们带你习武,祝你长大成人。”
转眼间又到了他与岳不群对峙的时候,之前他还没有发现,当初岳不群在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愤怒和恐惧之外,还有浓浓的嫉妒。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师父对他不再那样的关怀,甚至时不时,会因为他没有办到某些事情而惩罚他。
当时他还以为,是师傅对他的要求过于严格,现在回想起来,却发现师傅只是找不到借口,来找自己的茬而已。
他又想起了,岳不群对自己出手时的狠毒和无情,那种狠辣,绝不是一个疼爱徒弟的师傅该有的情绪。
令狐冲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过单纯,以为有些事情,他努力解释过了,别人就
会相信。
殊不知,他想要对其解释清楚的那个人,却巴不得他赶快这么做,这样才能理所应当的与他反目成仇。
想通这一点的令狐冲,忽然感觉整个人生都变得没有色彩,疼爱自己的师娘死于非命,自己疼爱的小师妹也失了踪迹。
从小教育自己长大成人的师傅,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将自己当作了敌人,那些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也为了自保,不得不站在他的对立面。
原本他以为,他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上天的赏赐,现在才明白,这只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他体会到举目无亲的感觉,让他饱受这种失去后的折磨。
田伯光进来房间后,便看到令狐冲双眼无神,直直的盯着房顶,眼中满是茫然。
虽然田伯光对令狐冲,还不至于很有好感,但在了解了他现在的处境之后,突然有点可怜他。
从之前的交手中,田伯光便能感觉得到,令狐冲天生是个练武奇才,如果能够得到很好地指导,日后定会成为一个传奇人物。
只可惜,他年少轻轻就遇人不淑,成为岳不群门下的徒弟,想想岳不群那伪君子的君子剑,令狐冲能好到什
么样?
现在被岳不群逐出师门,或许对令狐冲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只有从过去的环境中脱离出来,才能遇到更厉害的人,增加眼界,获得更大的收获。
“喂,你这臭小子,我拼了半条老命将你救回来,现在连个道谢都不说吗?”
贱兮兮的语气,将令狐冲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收起自己心中的痛苦与烦闷,轻轻起身。
“多谢田大侠救命之恩。”
普通大夫配置出的草药,自然比不过神医,虽然已经躺了整整一个星期,但只要一动,还是会拉扯到伤口。
刚刚坐起身来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血顺着包裹伤口的纱布,慢慢渗透出来,看着田伯光一阵头痛。
这整整一个星期,他都要时不时找人来为令狐冲换药,距离上一次换药,才不过半个时辰,没想到血又渗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田伯光对于草药一窍不通,他都要怀疑,那个庸医是不是配了一堆没用的杂草,否则的话,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伤口没有任何好转。
“你别乱动了,不然我又得找人给你换药,真是烦死了,既然你现在已经醒了,那我也就不在这
里多待,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田伯光现在都没有找到小林的踪迹,心中的疑惑也没有得到解答,更何况,若是朝廷即将攻打少林,那么江湖江少不了一片腥风血雨。
看着田伯光即将离开的背影,令狐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田大侠,听说你与萧凌大侠关系匪浅,不知你能否联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