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的滑雪之程是这样的:学——摔——被教训——学——摔——被教训,就这样数次循环,宋誉终于放弃了。
乔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帽子一扯,连带着绑住头发的发带都顺下来,乌黑的发瞬间倾泻,披散在肩头,在这皑皑白雪,蓝蓝天空中,有着明显的视觉冲突,美的动人,她擦拭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轻轻舒气:“你终于愿意放过我了。”
宋誉也摘下来帽子,黑发凌乱,依旧俊美,他眸子一眯,乔希仿佛在他清澈的瞳孔内看见滑雪场的雪,冰冷肆意。
“就这么不愿意学?”
乔希指了指沿路的坑坑洼洼:“我这是在学吗?我是在表演花式摔跤吧,而且还不收门票,你敢说,我摔倒时你没笑。”
宋誉盯着她沮丧的侧脸,胸口一阵笑意划过,他自己是滑雪高手,可老婆却是个运动白痴,可来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随即脸不红气不喘的下令:“我还没尽兴,等我滑完一圈再回去”
乔希退开一步,点点头。
宋誉临走前,看了乔希一眼,这一眼看的乔希莫名心跳加快。
片刻功夫,宋誉便挥着雪杖滑向远处的高点,一个利落的回旋,转身又滑下来,漂亮的动作,加上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间吸引众人的眼光。
乔希立在一旁也很惊讶,她没滑过雪,但她偶尔在电视里瞥过一眼,专业水准也大抵如此了,周围又是一阵叫好声,许多人驻足观看。
宋誉从阿尔卑斯山式到北欧式,最后自由式,他一直在空中变化着方向,身后是渐起的偏偏雪花,围观群众渐多,乔希居然被挡在了外面,幸亏她个子高,站在远处,踮起脚也依稀可以见到宋誉来回的身影。
短短半小时,宋誉成了这滑雪场的焦点。
他速度渐缓,慢慢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姿势潇洒,动作自如,乔希心跳鼓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带着厚实的帽子,可乔希仿佛能看到他嘴角那一抹笑,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如同初见般,在那个大演讲厅,他原来是这样优秀。
宋誉停在她面前,帮她拢起散开的发,手掌随即很自然的落在她的肩头,微微用力就将她搂在怀中,两人抬脚刚要返回,只听“咔嚓“一声,宋誉望向右后方,一个女孩立在不远处,后面是她男朋友,带着微笑默默凝视着女孩子。
女孩快走两步,笑容里带着一丝窘迫:“不好意思,刚刚那画面太美好,我一时忍不住就拍下了,这是照片,送给你们,祝你们永远幸福。”
话毕,女孩递来了拍立得冲出的照片,随即转身扑进了男孩怀里。
宋誉接过,垂眸睨了一眼,俊眉挑起,点点头,乔希收回视线,侧目望去,微微一顿。
只见,一张方正的照片,上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的表情淡漠,只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而女人抬眸不知说了什么,眉目温和,俨然是一对相爱的璧人。
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亲密,在他面前,自己好似不知不觉间慢慢放松,没有初始的拘谨,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甚至会有一丝期盼,她这是怎么了?
宋誉将照片收入囊中,末了,点评一句:“拍的不错。”
乔希顿时满腹心事,可又不知从何而起,那种感觉就像心口特别痒,感觉有虫子往里钻,偏就找不到那虫子。
午餐是在滑雪场附近的餐厅解决,回程之时,车速也不再是早晨的龟速,用时一小时就从x市回到了s城,宋誉将车停在了公寓楼下,乔希直接下车,宋誉开着车子又回公司了。
乔希伫立一侧,望着远处绝尘而去的车子,微微一笑。
新的一个月开始,杂志社又要开始各种繁忙,从选题到采访再到写稿子,乔希脑袋大的不行,脑仁极疼,李东洋更夸张,社里连续走了两位摄影师,他两天只睡了五小时,眼底一片乌青,乔希每次忙的心烦意乱时抬头就看到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瞬间就治愈了。
话说,宋誉自从那天滑雪归来,似乎也变的异常忙碌,乔希撑着下巴,慢慢回忆,她好像已经有三天没见到他了,每晚,她在迷糊间总会听到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忙碌的时间总会过的异常的快,眨眼就到了周六,乔希还有一点稿子堆在电脑里,一大早就到社里加班。
那天,宋誉罕见的给乔希发了条短信。
“中午回老宅吃饭,我来接你。”
乔希盯着短信走了会神,想了想回复,“公司后街的永和豆浆等我吧。”
那边过了会儿才发来一个简单“好。”
乔希结婚的消息从未在公司公开过,唯一知情人李东洋也守口如瓶。
上车时,乔希嗅到了一股烟味,很淡,显然是宋誉身上的味道,他的烟瘾似乎有些重,开心时会抽一根,烦躁时会抽一根,闲时会抽,忙时……似乎也会抽。
宋誉正发动车子,余光扫过去,见她微眯着眼睛,诧异问道:“怎么了?很累吗?”
乔希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宋誉不在意她的反复无常,径自从后面取过毯子,丢给她:“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一路通畅,车子很快就到宋宅,临下车前,乔希忽然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