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
府衙大堂内热闹非凡。
大堂内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各种样式的珍馐佳肴,让人看了直流口水。
大堂的空地上。
十几个教坊司的舞女穿着单薄的衣服,尽情的卖弄着舞姿,整个大厅顿时春意盎然。
有明一朝,教坊司只是礼部
教坊司并不等于官办妓院,它的主要职责其实是管理宫廷中演出音乐、舞蹈及戏剧。
“来,我敬袁兄一杯酒!”体型略显臃肿,面目圆润的左良玉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向袁继咸敬酒。
“左兄客气,来,干杯!”说罢,袁继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后,左良玉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袁继咸身边。
他夹起一口菜,再次端起酒杯,对袁继咸身边的人说道:“张公公,左某敬你一杯!”
司礼监太监张容点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趁着左良玉夹菜的功夫,袁继咸不停的给张容使眼色。
朱慈烺得知袁继咸的困难后,不但派出了得力干将张容,甚至从南京派出百余名锦衣卫悄悄潜入武昌府,等待时机。
袁继咸与张容在九江碰面后很快商量好了对策,若想除掉左良玉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下毒!
下毒的最佳时机是与左良玉推杯换盏的时候。
但是
左良玉戒心很重,此次宴请他准备了两张桌子。袁继咸和张容一张桌子,左良玉父子一张桌子。
两张桌子离得很远,袁继咸没了对策,只能向张容求教。
张容一点也不急,他自顾自的拿起酒壶,不停地往杯子里倒酒,随后一饮而尽。
左良玉见状朝儿子左梦庚使了个眼色。
左梦庚恋恋不舍将目光的从那些舞女身上挪开,对着张容端起酒杯:“张公公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吗?”
“哎!”张容叹息一声,“别提了!”
“既来武昌府,就没有忧心事!我敬张公公一杯!”左梦庚也不强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府衙大堂内鼓乐齐鸣,舞女们衣袖飘飘,婀娜的身姿在灯光下摇曳。
看的人心潮澎湃。
张容是个太监,他对那些舞女毫无兴致,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酒壶,不停地自斟自酌。
很快。
酒壶里的酒被他喝完了,张容也已经醉醺醺的坐立不稳。
负责侍候的下人刚要将酒壶灌满,却见张容直接起身走到左梦庚身边,将对方的酒壶拿在手中。
他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拿着酒杯,哗的一声,酒杯倒满,随后一饮而尽!
左梦庚正沉迷于舞女的舞姿,被张容的行为吓了一跳,他先是看向左良玉,然后面色凝重的盯着张容,不知所措。
宴请袁继咸和张容之前,左良玉特地交代过。
他们拥兵自重已经得罪了朝廷。
朝廷正是用兵之计缺兵但不缺将,为了防止被朝廷暗算,需处处小心。
尤其是在酒桌上,不能与张容有任何接触。
东厂和锦衣卫擅长下毒,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张容将左梦庚酒壶里的酒倒完后,随手将酒壶放在桌子上,走回自己的座位。
“哎!左左兄,你说我护送太子去往南京,是是不是大功一件?”
左良玉用眼神示意左梦庚待在原地不动,随后端起酒杯朗声道:“张公公何止是大功,简直是奇功一件!想必得了不少赏银吧?”
“呵”张容冷笑,“不不提也罢,我我敬你们父子一杯!”
说着,张容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左良玉父子互相看了一眼,举杯陪酒。
左梦庚酒壶里的酒已经被张容喝完,就在下人打算往酒壶里倒酒的时候,被左良玉伸手制止,“不用倒酒,我的壶里还有酒。”
“等等一等!”张容见状站了起来。
他迈着醉醺醺的步伐来到左梦庚身边,将那个酒壶拿在手中,不满的问:“左左兄,你什么意思?”
左良玉假装不懂:“张公公此言何意?”
“你嫌弃我用过的酒壶,对不对?”张容右手拿着酒壶,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左摇右晃。
“没有的事!张公公多想了!”
“放屁!你你们就是嫌弃我,嫌我不干净,对不对!”张容的话愈发难听。
一直旁观的袁继咸急忙站起来打圆场:“左兄莫要往心里去,张公公喝多酒。”
“放屁!我我没喝多!”张容使劲推了一把袁继咸。
袁继咸的脸色变了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再次来到张容身边:“张公公,今天喝的够多了,改日再喝。”
他又对着左良玉父子道:“左兄,贤侄,张公公不胜酒力,多有得罪。”
“没事没事,喝多了也是人之常情,我们父子怪不得张公公。”
“不行!”张容晃动着身子来到一个下人身边,命其将酒壶灌满酒。
随后他拿着酒壶回到三人身边,重重的打了一个隔,“今天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咱们四个,一起把这壶酒干了!”
“别闹了,你不怕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袁继咸再次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