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是明廷的反间计后,张献忠瞪了汪兆麟一眼。
随后将马鞭指向固始县方向:“固始县令要离间我们父子之间关系,立刻将其带到本王身边来就地正法。”
张献忠一声令下,大西军浩浩荡荡的杀向固始县。
固始县县令吴昜早已在城外相迎。
只见远处旌旗招展,数不清的士兵出现在视野之中。
惊恐间,一支数百人的骑兵离开大部队朝吴昜疾驰而来。
片刻后他们来到吴昜身边,带头的士兵大声询问:“谁是固始县令?”
“我。”吴昜不卑不亢的站了出来。
其实不用他主动说,身上的服饰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拿下!”随着大西军小头目一声大喝,七八个士兵冲上来抓住了吴昜。
这些人不由分说将吴昜横放在马背上,随后匆匆离去。
周围的人亲眼看着县令被抓走,瞬间都惊呆了。
但没人反抗,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待大西军的到来。
吴昜很快被带到张献忠面前,小头目双手用力将吴昜从马背上推下。
扑通一声,吴昜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张献忠冷声问道:“知道本王是谁吗?”
吴昜抬起头看向张献忠,只见此人长身而瘦,面微黄,给人一种阴鸷狡诈的感觉。
吴昜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想必是大西王了。”
“不错,”张献忠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但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为何要离间我们父子的关系?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吴昜诧异的看着张献忠:“大西王何出此言?我离间谁了?什么时候的事?”
“别装糊涂!”汪兆麟挥舞手中的马鞭威胁道:“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否则免不了皮肉之苦。”
吴昜一脸无辜:“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又何来老实回答?”
“找死!”汪兆麟纵马上前,挥舞手里的马鞭打了下去。
啪!
马鞭狠狠地抽在吴昜后背上,官袍连同皮肉一起被打破,血水很快渗了出来。
“嘶!”吴昜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没喊出声。
“吆喝,嘴还挺硬!”汪兆麟挥舞鞭子,再次抽了下去。
吴昜强咬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就在汪兆麟还想打的时候,张献忠发话了:“可以了。”
他盯着吴昜问:“我问你,那封降书是谁写的?”
“出自鄙人之手。”吴昜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答道。
“呵,”汪兆麟抢着问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降书搞得小把戏。”
“什么把戏?”
“死鸭子嘴硬,”汪兆麟伸手将降书拿了出来,打开后说道:“你是不是在降书上写了久闻大西李定国将军骁勇善战,南征北讨所向无敌,愿拜入李定国将军门下当一名书吏,望大西王和李定国将军成全?”
“是我的写的。”
“此举不就是想告诉大西王,世人皆知李定国而不知大西王吗?这不是离间是什么?”汪兆麟恶狠狠地问。
吴昜抬起头,死死盯着汪兆麟的眼睛问:“我就想问问,投降李定国有没有错?”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问愣了。
是啊。
吴昜只是想投降李定国,他有错吗?
当然没错了。
如果他们说有错,李定国又会怎么想?
吴昜继续说道:“如果有错,请告诉我错在何处!如果没错,请立刻放了我。”
这句话绝杀了旺兆麟和张献忠。
他们两个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怎么说?说什么?
疑罪从有还是疑罪从无?
要知道吴昜是主动投降,如果贸然杀了他,消息传出去后不会有人投降了。
毕竟投降是死,不投降的话没准还能守住城池。
尴尬之间,李定国催马来到近前。
他负责殿后,见中军停止不前以为张献忠遇到了麻烦,于是带着数百亲兵前来查探情况。
“怎么了义父?”李定国问。
不等张献忠回答,吴昜大声说道:“鄙人乃固始县令,听闻大西军将至,亲手写了一封降书,怎奈被人怀疑离间大西王和李定国将军,请李将军说句公道话。”
李定国一愣,皱着眉问:“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吴某仰慕将军大名,于是便托人画了一幅将军的画像裱在家中日夜观看。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此话一出,张献忠,汪兆麟和李定国都愣住了。
这个吴昜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李定国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那个义父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献忠尴尬的笑了笑,李定国说道:“吴县令久仰你的大名,此番投降也是奔着你来的,既然如此就让他在你帐中听令吧。”
“义父,我”李定国有些为难。
他帐中不缺人,就算缺人也不会贸然使用这个明廷降官。
“就这么定了,传令下去大军在城外扎营。各部探马在方圆三十里侦查敌情,防止被明军偷袭。”张献忠不由分说下达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