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部落,杀!”
在腾机特的指挥下,三千蒙古骑兵一字排开朝贺锦发起了反冲锋。
矫健的战马在原野上奔腾,扬起阵阵尘土。
蒙古人的装备虽然很烂,但战马却十分强壮。
精心训练下的战马不仅速度快,且耐力持久,可以在长时间的奔跑中保持良好的状态。
“哎?”正在冲锋的贺锦被腾机特整的有点不会了,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对面这支蒙古骑兵什么来头?竟然敢和老子搞正面对冲?”
贺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双腿用力一夹战马的肚子,战马吃痛加速狂奔。
轰隆——
在战马的铁蹄声中,两支骑兵快速接近。
一百步!
双方的骑兵用力挥舞马鞭抽打战马。
八十步!
双方骑兵同时抽出箭矢搭在弦上。
在距离五十步时,腾机特忽然使劲拽住战马的缰绳。
战马前蹄高高跃起,后蹄在草地上滑行留下两道深深地印记。
一个漂亮的急刹!
低情商:腾机特怂了。
高情商:腾机特另有打算。
他没胆量和明军搞对冲,刚才只是他的虚张声势!
其余蒙古兵见状跟着急刹。
马蹄与草地的摩擦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响彻原野。
此时明军已经来到了十步之外,也到了五步射面的临界点。
嘣!
原野上出现了危险且美妙的声音。
弓弦震荡,箭雨纷飞。
双方骑兵射出第一波箭矢。
放完箭后。
腾机特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他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向,并吼道:“撤!”
三千蒙古骑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明军追了百余步后放弃追赶,缓缓后退。
看着败退的蒙古兵,满达海非常不满地朝传令兵说道:“给腾机特下令,命他重整队伍再次发起进攻。”
“是。”传令兵摇晃军旗,向下传达军令。
八正红旗汉军旗主吴守进来到满达海身边:“王爷,腾机特的兵马几乎是外藩蒙古里最弱的一支。刚才他在战场上的表现您也看到了,用一触即溃形容都不为过,为何还要再派他上战场?”
“示弱!”满达海回答地简单明了。
“无论如何示弱,恐怕明军都不会轻敌吧?更何况郑亲王那边恐怕要等不及了。”吴守进一脸担忧。
“呵呵,”满达海冷笑一声,“示弱不一定让对方产生轻敌的想法,但肯定能让他们产生优越感,没有第一时间请求增援。”
“就算明军没有援军,想在正面击溃他们也并非易事!”吴守进看着战场上明军整齐的军阵,摇着头说道。
“当然不是正面击溃,”满达海嘴角上扬,“要用战术。”
“什么战术?”
“正面紧逼,两翼包抄,明军必败!”
说话的时候,腾机特已经朝明军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这次的结果和上次几乎一样。
腾机特冲锋到一半时就怂了,匆匆射出一轮箭矢后便仓惶后退。
连续两轮冲锋虽然没有死几个人,但不少人身上都带了伤。
伤势有轻有重,形势不容乐观。
“换人,让多尔济带着兵马上去,告诉他只许败不许胜!”满达海及时下令。
腾机特虽然是外藩蒙古,但也不能不计代价地让他冲锋。
否则会引起腾机特和其他外藩蒙古的不满,进而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多尔济接到命令后愣了。
他盯着传令兵的眼睛问:“你确定礼亲王说过只许败不许胜这样的话?”
“礼亲王亲口所说,末将不敢胡乱传令!”传令兵认真回答。
“这”多尔济先是朝满达海中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扫了一眼部下,最后将目光看向战场上的贺锦。
“我虽没有把握击溃这支明军,但也不至于败给他们啊!”
传令兵重申:“这是礼亲王的军令,请务必遵守。”
“好吧,”多尔济无奈地双手抱拳,领下军令。
多尔济的名字和多尔衮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多尔济是喀喇沁部的首领。
就是从袁崇焕手里买粮的那个喀喇沁部。
在归顺建奴后,喀喇沁部被划到镶红旗旗下,成为八旗的精锐之一。
一声呼哨,两千八旗精锐进入战场。
看着对方鲜明的旗帜,明亮的甲胄。
贺锦明白这是八旗精锐。
他不敢怠慢,立刻整顿阵型严阵以待。
经过短暂的相持后,双方同时发起了冲锋。
轻骑兵的冲锋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看似混乱的战场并没有产生多少伤亡。
双方先是射出几轮箭矢,随后互相追逐比拼射术。
一番缠斗后,多尔济败退。
重整队伍再次缠斗,再次失利。
多尔济带着十几具尸体败了回去。
贺锦所部兵马已经有些疲惫,也被李性忠召回阵中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