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冲脸色一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萧笙这句话没头没尾,事先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丢了出来,这却是让老实持重的袁冲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眼下的事情,是个聪明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眼下的政局究竟是怎样的一滩浑水。
老天子被架空,实则说成是被软禁更好。自己作为御林军的统领,位份不高但是举足轻重。竟然都没有办法见到老天子陛下。
慕容德摄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竟然挪用了御林军的军费,除了大皇子手下直属的一千多御林军,只劲旅差点名存实亡。袁冲实在是从心里怨恨慕容德。
其实说到底,袁冲的内心里面,还是效忠被囚禁在王宫高墙之内的倒霉的慕容游龙。
可是这个萧笙。表明了是大皇子慕容德手下的二号人物,现在却来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笙的出现,让这个久经沉浮的老将军惊诧了一番。虽然看上去是慕容德的心腹干将,但是又巴巴的跑到校场,撒了大把的银子,将这支濒临绝境的御林军重新的振作了起来。隐隐的和慕容德的做法南辕北辙。
看着
袁冲像是吃了哑药一般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起了茶杯喝着茶,萧笙也不着急,依旧笑眯眯的盯视着慕容德,等着这位将军开口。
慕容德是一个武将,武将都是一群心直口快的人,当下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房的窗子前,将门窗全部关好。定了定神,道:“唉,大丈夫心直口快,不做这些小儿女态。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当然是誓死效忠于天子陛下。”
袁冲神色凛然,双目凝视着萧笙,目光发亮,似乎很激动,萧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袁冲的肩膀,道:“好将军,我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只要你还效忠于慕容游龙陛下,那我有办法镇平这朝局!还望老将军相助!”
袁冲死都没有想到,这萧笙原本隐藏的这么深,惊讶了片刻,才郑重的抓住了萧笙的手,紧紧地握着。
时间似乎总是在人们忙碌的时候悄悄地溜走,秋季庆典如期进行。
萧笙起了个大早,在府里收拾完毕,换上了一套华贵的袍子,这套袍子是昨天慕容德连夜送来的,萧笙跨上了马,阿松便要跟着一起赶往广场,萧笙想了片刻,道:“阿松还是别去
广场了吧,你这就让柯儿收拾东西,万一广场上面有异变,你就带着柯儿赶紧离开都城!在城外阈路山等我。”
萧笙认真的表情,使得阿松瞬间很紧张,阿松刚要问,萧笙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准备。便策马像广场之上奔了过去。
东方的天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远处庙宇大殿还隐隐约约的躲在早晨的迷雾之中。初秋的晨风吹进了萧笙的袖口和领口,萧笙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道。干完这一票,还了慕容涉归额人情。拿到了慕容涉归的许诺,便从此天高皇帝远了。
看热闹的民众已经在运河的北岸开始聚集了,萧笙看见,几个硕大的柴堆已经架设好了,人们都穿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衣裳,扶老携幼的,南岸已经颇为热闹,人们嘴里的呼出来的热气,凝结成白色的雾,在人们的头顶之上久久能散去。
相比于比较北岸,南岸则是清冷的多,朱红色的城墙耸立在越发明亮的晨光之中。依旧像是卧在大地上的怪兽。散发着雄浑的气势。
萧笙不由的满意,原本在广场之上站岗的那些御林军,是大皇子直属的力量,
已经被萧笙编排进了阅兵的队伍之中。
萧笙纵马来到了皇城的城门口,保通了名姓,便纵马进入了城门,里面又是别样的光景,只见一种宫廷侍者打扮的人正整整齐齐的站在宫门内,萧笙下马,便有一名侍者前来,将萧笙的马钱到了马厩。
萧笙由侍者领着,沿着内侧的马道,走上了城墙。早就看见有一些等地略低的贵族和官员在城墙上等候了。有些人和慕容德交好的人,向着萧笙点头示意。
萧笙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便坐在了那里等候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容德前呼后拥的出现在了城墙上,不知道的真的以为是天子驾临,声势不小,一班贵族都远远的弯腰施礼。
慕容德红光满面,因为刚刚内廷传来消息,似乎慕容游龙气息奄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
若是一个时辰后,慕容游龙真的驾鹤西去,自己立刻即天子位,那么这场庆典,就变成了所有友好邻邦和贵族民众见证的登基了。想到了这里,更不由得满面。
慕容德坐定,现场已经安静了下来,接下来便是诸侯行贡礼了。
随着沉闷而悠长的牛角号声
,石桥北岸的人忽然迅速的向两端散开,形成了一个人胡同。
牛角号声吹过,礼乐声又起,伴随着气势宏大的礼乐声,六大国王各带仪仗贡品,通过群众,路过石桥,走向了广场。
自从萧笙自己炼气之后,视力好得很,也静静的看着鱼贯而入的各个国王。
为首的是北朔国的国君,叫做邓建昌。一看局势个豪爽的汉子,紫黑色的脸庞上面,三捋墨髯垂在胸前。手里捧着进贡的礼单,阔步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