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有坐稳,萧笙便开口了,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这里面全部交给你们了,内事不决,问宋玉,外事不决,问樊雷。”
在座的都是一惊,毫无疑问的,樊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成!末将恕难从命!这算是哪门子规矩!”
隗旭和宋玉难得的和樊雷站在了同一边,也是一躬身,道:“陛下为君,我等为臣,为臣者,当为陛下解忧而已,若什么事都靠陛下亲力亲为,那么就羞杀了臣等了!若是陛下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臣等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们听着,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家里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这是萧笙第一次独断专行,众人吓了一跳,情知不能再出言阻拦,便满不情愿的分头去了。
萧笙脚下生风,来到了杜弦月的房间之中,杜弦月依旧是痴痴呆呆的模样,萧笙叹了一口气,闻言的道:“我现在有事情要出门,你在这里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好么?”
杜弦月突然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在萧笙离开仙剑宗的时候,杜弦月其实是满心欢喜的,这个偷看了自己沐浴
洗澡的狂生,终于被驱赶下了仙剑宗的清福之地,这桩糗事也不会大白于同门师兄弟之中,杜弦月倒是松了一口气。
可杀作怪的,自此以后,杜弦月的心扉,便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番,便再也不肯平静了,晚上躺在精舍的卧榻之上,脑海里便是想起了当日的场景,双颊赤红直至耳根。一开始在自己脑海里那种狰狞猥琐不堪的形象,竟然慢慢的蜕变了。
那一日,日朗风清,玉柱峰外的寒风凛冽,却没有丝毫侵入到这一片飞瀑流虹左右。在温润的阳光的照射下,一律清凉在粗糙的岩石之上缓缓降下。就在杜弦月没有丝毫防备的享受着洗澡的惬意的时候。一个登徒子便出现在了不远的灌木之后。
来的这个家伙,身上的道袍虽然破旧,发髻散乱,似乎也有很久没洗脸了,但是一双眸子却是亮如点漆。有理有据的,甚至转过身子,背对着自己。
当时杜弦月已经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手足无措的,但是,却深深的记着萧笙的那张俊朗的脸。
此时的萧笙,已然不是当年恨得牙痒痒的那个萧笙了,杜弦月突然之间有一种依靠之
感,点了点头。
萧笙离开之后,便急吼吼的朝着校场走了过去,萧笙这样一个人风风火火的惯了,周遭服侍的人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来到校场的时候,只听见樊雷粗声大气的声音传来。
“李再兴!你他娘的瞎了眼了?我让你去备马,你就找来这么几匹?这家伙跑不出一百里,就会后腿抽筋的,要是伤了陛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说着,樊雷用马着手心,围着场中间的四五匹马转来转去,仿佛在挑一件十分重要的货物一般,不时的摇头,撩开嗓子训骂着手下。这几匹骏马,竟然没有一匹能入得了樊雷的眼。
都不满意,樊雷干脆一鞭子抽到了马屁股上,几匹骏马夺路狂奔,偌大的校场人仰马翻,樊雷吼道:“秦忠,你小子不是有一匹烈火踏秋霜吗?给老子牵来!秦忠呢?他娘的淹死在粪坑了?”
萧笙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樊雷的脾气,萧笙实在是了解,看来自己没有听从他的话,他便是一肚子恼怒,但是又不肯跟自己发作,于是就找这些人。这些可怜的将官,就成了樊雷的出气筒。
“好了,樊将军,这么颐指气使
的做什么?也不拘是那匹了,能是个脚力就成。”
就在这个时候,秦忠才纵马飞驰进了校场,秦忠自从被任命为禁军统领以来,也是报答萧笙的人情,兢兢业业,竟然盔甲不离身。因为这个,还和樊雷红过脸。
樊雷认为,自己驻扎于城外,可保皇城无虞,秦忠此番做法,无疑是对樊雷的不信任,可是秦忠却固执己见,武陵城虽无外敌滋扰,但是夜行的绿林刺客,也是不得不防。
秦忠满脸的油汗,见了萧笙,忙滚鞍下马,一抱拳道:“不知樊将军召见有什么事?”
“把你的马让出来,给陛下,陛下又是出城!”樊雷不容置喙的道。
秦忠想都没有想,直接将缰绳塞给了萧笙,道:“陛下若是需要,便骑了去,此马还是家师所赐,原产于漠北草原,通身赤红,唯有蹄子有一圈白毛,日行千里,叫做烈火踏秋霜……”
“好了,秦将军,有话等着我回来之后再说,”萧笙打断了秦忠喋喋不休的话,跨上马,朝着城门便奔了下去,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秦忠和满是担忧的樊雷。
这匹烈火踏秋霜,不愧是一批漠北好马。骨架奇大,
跑起速度之后,竟然异常的平稳,但是萧笙此刻的思绪,却绝不是在这匹好马上,而是飘出了千里之外,飘到了那座孤立在无界之地的玉柱峰之上。
玉柱峰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清浊这个混蛋渡劫吗?
渡劫,也就只是清浊自己的事,难道连这些仙剑宗的徒子徒孙也要吃这个瓜落吗?
显然不是的,萧笙以前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渡劫的故事,说在茫茫秦岭之中,一条水缸粗细的蟒蛇渡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