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缓缓的道:“我想,九驼山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你们九驼山却是丝毫没有作为,颇有一些隔岸观火的感觉,我气不过,便主动承担了于左使的近侍婢子。”
说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怔怔发呆的的于左使,道:“于左使向来不好伺候,姐妹们都知道,我小心勤勉,装聋作哑,才能在于左使的房间里外伺候,所有的事情,是于左使晚上梦呓的时候,一点一点透露出来的。”
说罢,眼睛死死的盯着梁通达,似乎要冒来。
于左使结结巴巴的道:“我都梦呓一些什么?”
“尊主,你们九驼山上有一个尊主,好像很可怕的样子,这位尊主每过100年,就要找一些生灵进补,而我们琷族,便是你们代替你们的尊主圈养的祭祀供品而已,自从我的先辈族人避乱,被满天下追杀的时候,九驼山便将这些人保护在了胡楼古城,为的就是有一日,供给你们的尊主进补,是不是!”
青鸢就像是杜鹃啼血一般,声音凄厉冷冽,让萧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梁通达没做什么反应,只是不敢迎接青鸢的眼神,默默的避了开去
。看样子,竟然将一切都应承了下来。
青鸢接着道:“接下来,就和这位陌路一般的萧笙有关系了,有一日,整日愁眉不展的于左使突然高兴了起来,便多吃了几杯酒,晚上梦呓的毛病便愈加的厉害了,那日他说,九驼山马上就要有救了,等到拿到萧笙,活祭了献给尊主,压在九驼山数百年的使命便完成了。尊主出世,天下岂敢不从。”
“我听到这件事,隐隐的觉得可怕,你们的那个尊主,一次进补,就要害掉我们琷族满门,若是放出山,岂不是又要杀更多的人?所以,为了我琷族数万生灵,为了天下的人不再蹈我们的琷族的后尘,我是不会让萧笙活着去祭祀的。”
萧笙眯着眼睛道:“所以,你要投毒害我!”眼神却是炯炯有神,竟有一丝的赞赏。
青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是的,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只是这尊主绝不可以出山,否则的话,便是难以想象的。所以公子必须死,若公子甘心赴死,我便敬重公子的胸怀天下的豪情,下辈子当以奉还!”
梁通达仰天长叹,道:“娃娃,这些道理,让人感慨,只是你
一个女孩子,看事情的目光是何等短浅。你以为我梁某人是那么愚钝之人吗?今天即便是萧笙被你毒死,尊主这一次不得出山,下一次呢?即便是我九驼山满门都遭了尊主毒手,我也情愿,但是下一次呢?尊主又找了下一任的代理人,若不似我梁某人这般通明呢?手段更加残忍,你又当如何?你想过没有?”
一连串的发问,使得青鸢脸色越来越沉重。可见的,青鸢想到的,也只有这一层,最最浅显的一层。
梁通达捏了捏太阳穴,似乎是有一些头疼,摆了摆手,让青鸢下去了,偌大的房间之中,只剩下萧笙,梁通达和于左使三个人。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三个人各揣心思,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铜壶滴漏发出单调的滴水之声,不知过了多久,萧笙才苦笑了一声,道:“我猜弄明白,原本我就是你们眼中的三牲祭品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梁掌教把我半押半护的弄到山上,一定会以天下苍生的生死,劝说我这头不识相的极品,乖乖就范,是不是?”
梁通达眯着眼睛看着萧笙,干脆默认
了。
就在这个时候,于左使似乎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忙趋步向前,深深一躬道:“掌教,我们既然控制住了萧笙,趁他中毒没有丧命,好生的贡献给尊主,好解脱了我们九驼山数百年来的梦魇,掌教!不可迟疑啊!”
“你跪下!”
一声暴喝,却是货真价实的,梁通达此刻也暴怒了起来,于左使虽然在这九驼山上只手遮天,但是在梁通达的面前,还是乖乖的收敛了。于左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背触着前额,却是隐隐的不卑不亢。
梁通达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于左使道:“我许久不出山门,不成想,我九驼山在天下人眼中,居然是这个样子!我记得我闭关之前,曾经吩咐过,老祖宗的那一套歪门邪道的炼气法门,不能在使用了,你却不听,这一次下山,有多少人恨不得我们九驼山灭了才好!”
于左使却不以为然,梗着脖子道:“外人的风言风语,且由不得他们,还请掌教赎罪,我丝毫不以为这件事错了!”
“还敢嘴硬!”梁通达怒气不减,道:“那些法术伤人害己,修炼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害无益的
!”
于左使不知道在哪里来的勇气,梗着脖子接着道:“掌教,你常年在后山的拜月台闭关修炼,常年不管九驼山的琐事,你可知道维持九驼山的艰辛?”
“我们九驼山收的徒弟,都是一些想要修炼,但是却资质平平,若是不修炼一些法术,使用一些捷径,这些人能有什么建树?九驼山岂不是受天下人的轻视?再者说,这些东西都是开山祖师传下来的,一脉相传,怎么就不对了呢?”
于左使说的入情入理,连梁通达都很难反驳。长叹一口气,问道:“之前你我有言在先